“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路嘛!都是走出来的,”老爷子似是心情舒畅了不少,连带着话语都带了几分轻快之意。
言罢、负手出了书房。
只留宋蓉一人在书房静默良久,临近吃饭之前,俞滢进来,伸手拥住宋蓉的胳膊,将顾江年与老爷子的那番谈判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且总结而来:“我见他在病房抱蛮蛮时就震惊了一把,心想,我跟宋誉溪青梅竹马那个狗东西都没这么抱过我,书房里听闻他与父亲谈话,那一句愿植梧桐于庭引凤驾而归更是令我心跳加速,临行前的那一番肺腑之言更是叫人好生羡慕,我就说我家蛮蛮脑子清醒,怎会对一个男人这么死心塌地,感情这位顾先生还真是个能人。”
宋蓉听着俞滢这番俏皮的话,心中的郁结少了大半,也瞧的出来俞滢在刻意的宽慰自己,浅笑揶揄着顺着她的话接道:“你就不怕他跟誉溪一样,把人骗到手就变卦了。”
俞滢一愕。
三五秒过去,随即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他若真敢,我就牺牲自我成全我家姑娘,替蛮蛮毒死他。”
宋蓉:
“你怎么没毒死誉溪呢?”
俞滢笑着打哈哈:“毒的还少?他上辈子不知道是积了什么德福大命大的,阎王爷不收他。”
说到此,俞滢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宋誉溪有何好毒的?毒死他,我们也拿不到什么好处,我瞧这位顾先生就不同,家大业大身家万贯,毒死他,让蛮蛮拿着他的钱去找第二春,即便不找第二春,那亿万家产,也是香的很,”
宋蓉:突然觉得有点道理怎么回事?
“你也别等了,今儿就该下手的,毕竟他把你儿子关进去了,”宋蓉好心提醒,且还给她找了个能立马毒死顾江年的理由。
俞滢呢?沉默了,后悔了。
刚刚那汤,应该自己亲自动手的。
宋蓉望着俞滢,见人面上表情变幻莫测,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这人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道了句:“来日方长。”
这厢,书房里,宋蓉与俞滢的谈话还未结束。
另一方,顾江年心思深沉的提着保温瓶进了医院病房。
宋思知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旁望着姜慕晚,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带着几分戾气,无疑,二人定然是刚刚争论了一番。
至于结果,应当是宋思知输了。
姜慕晚见顾江年推门进来,本是靠在床上的人眼巴巴的直起了身子:“你去哪儿了?”
“何时醒的?”
二人异口同声。
彼此关心。
明明才一句话,让宋思知觉得被人摁着脑袋强行给塞了满嘴的狗粮。
这人哗啦起身,将屁股底下的椅子带的哗哗响,瞪了眼姜慕晚,起身离开。
“你去哪儿?”姜慕晚见人起身,问道。
“找饭吃,”宋思知气鼓鼓道。
“老娘是没饭吃吗?要留在这儿吃狗粮,”宋思知说完,啪的一声带上了门,气呼呼离去。
病房内,顾江年望着姜慕晚,行至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面庞,姜慕晚又问:“你去哪儿了?”
“去宋家见外公了,”顾江年告知。
听此言,本是靠在床上的人“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望着顾江年,面上的紧张与焦急丝毫不掩饰。
男人伸手虚虚搂住姜慕晚的腰身,温声浅笑,俊逸的面庞上溢出几分柔和的宠溺:“乖宝,以后不用为难了。”
姜慕晚:“你把话说明白。”
要说不说的急死人。
姜慕晚是个急性子,往往这种时候不愿跟顾江年多费半分口舌。
恨不得钻进他的脑子里自己扒拉都是好的。
而顾江年呢?
擒着一脸莫测高深的笑容望着姜慕晚,满眼的春风得意,胜利的笑容让姜慕晚仍旧不敢相信,又问:“你干什么了?”
“我跟老爷子说,带着君华去宋家当上门女婿。”
姜慕晚:“当什么?”
她似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顾江年望着人一脸正经开口:“上门女婿。”
慕晚伸手扒拉开落在自己腰上的手,气呼呼开口:“你怎么不说你带着君华去当鸭子呢?”
说着说着,姜慕晚就开始嚎了,抱着白色的被子正儿八经的跪坐在顾江年跟前嚎的又委屈又伤心:“我都这么委屈了你还逗我,你个狗东西,委屈死我你就成鳏夫了。”
大抵是姜慕晚的哀嚎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到顾江年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才伸手将人拥入怀中,抱着一顿安抚。
“好了好了,实话、不信你给外公打个电话,看他接不接,”顾江年赶紧宽慰,大抵是这段时日的焦虑让姜慕晚有了阴影。
而宋家的态度也给了她不可更改的感觉。
是以顾江年的这番听起来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的话让姜慕晚无法相信。
直至,她听了顾江年的话象征性的拨了通电话给老爷子,是宋誉溪接的,道了句:”外公让你先养身体,身体好了带着顾先生回家。”
无须他言,仅是如此一句,便足以让姜慕晚相信了顾江年的话。
大抵是幸福来的太突然,姜慕晚拿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哽咽开口:“舅舅。”
“怎么了?”宋誉溪在那侧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