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早先身体受过伤,本就没怎么恢复,此时晕倒,她怕有意外。
更怕宋家的人知道些许什么,将这场本就剑拔弩张的关系给推到了极点。
付婧的所思所想在数分钟前得到了验证,姜慕晚晕倒之后被推进了急诊室,医生检查时兴许是察觉出来了什么,连着给姜慕晚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时,医生沉默了。
且那沉默,来的格外漫长。
宋思知所属本就是医学行业,即便是不看宋家的地位,首都人民医院里的熟人一抓一把,医生拿着数张检查结果出来时,宋思知猛地起身向着他而去。
医生默不作声将手中各项检查结果递给宋思知,后者接过,拿在手中一一翻过,震惊、不可置信,在宋思知的脸面上轮番上演,且还炸开了花。
“你确定报告没拿错?”宋思知将难以置信的眸子落在医生田野脸面上。
显然,她不信,也无法相信手中这一张张呈现出各种问题的报告是出自姜慕晚。
这让她怎么相信?一个大活人完好无损的站在她跟前,却哪哪都是问题。
“没错,”田野点了点头,神色也有些许凝重,伸手接过宋思知手中的单子,且特地将一张片子抽了出来放在日光灯地下看着,拿着签字笔给她圈地方:“你应该看的懂,这块地方,肺部之前应该是受过感染好了,但眼下这张片子看来,又有感染的迹象,还有她身上挺多伤的,不是简单的擦伤,你去看看?”
宋思知惊恐不已,听着田野的话有那么几分不置信,将手中东西全塞到了他手中,伸手拉开急诊室的帘子,行至姜慕晚病床边,伸手扒拉开了她肩头的衣服,蹲下身子看了眼她的后背,大片的伤痕以及淤青尚且都还未曾全部消散,最为骇人的是她后背肩胛骨处的伤,一条蜈蚣似的疤痕横在肩胛骨上,触目惊心,太过骇人。
宋思知看着她后背那条伤疤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跟姜慕晚,但凡是在宋家,基本都是混迹在一起的,而她的后背,一年之前亦是光洁一片,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这条伤疤正如蜈蚣似的盘亘在她的后背上。
“怎么样了?”身后,响起俞滢的询问声,吓的宋思知一惊,伸手将她她胸前的衣服放了下去。
那紧张的模样叫人怀疑。
“你在看什么?”俞滢拧眉望着宋思知,到底是亲生的,勘破她的支支吾吾,俞滢伸手拨开宋思知,站在她原先的位置上蹲下身子看了眼,只是这一眼,叫俞滢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她问。
宋思知摇了摇头。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姜慕晚身上若是只有那块伤疤还好,可偏偏那些乌青乌青的痕迹更加引人遐想。
“宋思知。”帘子外,田野喊了声。
宋思知应了声,伸手拨开帘子走出去,与田野交谈了几分钟,聊得都是姜慕晚的治疗方案。
这日上午八点,老爷子被送进医院。
九点、姜慕晚躺在老爷子对面的病房里。
宋思知站在床边,极想把人弄醒,问问她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病房里,宋蓉虽没动,可担忧不减,且眼里的忧愁与痛楚难以掩饰。
俞滢去而复返,推开病房门进来,宋蓉急切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俞滢望着人,有些欲言又止,宋誉溪见此,急不可耐的催促道:“有话你就说,支支吾吾的是想急死谁?”
“你得亲自去看看,”有些话,俞滢难以开口。
也无法开口,只得宋蓉这个当事人亲自去看看才行。
这日,付婧急匆匆赶到医院来时,恰见宋蓉进姜慕晚病房,于是、她奔赴的步伐狠狠一顿。本是急匆匆的人狠狠一顿,起来几分畏惧之感,不敢在往前去半步。
为何?
怕!
怕宋蓉的质问。
更怕自己组织不好言语说了错话。
将姜慕晚推到另一个难以抉择的境地。
付婧站在走廊里四五分钟,最终还是选择推开了那扇门。
她甫一进去,便见宋蓉站在姜慕晚床边,未有一言,泪水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静寂的病房里,无声胜有声。
病房门的响动声引去了宋思知的目光,见是付婧,心中一喜,那份喜悦来自于关于姜慕晚这满身伤痕之事,有解了。
付婧和或许比她们这些家人知道的更多,也更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迈步过去拉着付婧的手就往床边带,指着姜慕晚的肩头,没有半句询问的话语,仅是这么一个动作就叫付婧心头狠狠的跳了跳。
付婧望着宋蓉,千言万语想开口,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咽了回去,只有一声轻叹出来:“蓉姨,蛮蛮这一年,走的并不容易。”
“c市不如首都那般,离着天子脚下远了,各路妖魔鬼怪各显神通为人狡诈手段阴险————————。”
“所以呢?顾江年对她的细心呵护难道都是嘴上说说而已?”付婧的话还没说完,被宋蓉截胡了,回眸望着付婧满眼的愤恨。
若非知晓宋蓉不知晓c市发生的一切,,付婧只怕自己是会绷不住将一切都告知宋蓉。
“我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蛮蛮才是最直接的感受人,倘若————————,”
付婧的话还没说完,宋思知伸手拉了拉她,阻止了她的言语,示意她别往下说了。
她不知晓晨间医院走廊里发生的那一幕,也不知晓姜慕晚在门口撕心裂肺的哭喊,有些话、不适合在此时说。
说了了、也不过是把这母女之间的关系往白热化的阶段又往前推了一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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