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蓉温声喊了句:“子谦,忙吗?”
“不忙,你说,”那侧,男人话语随意,好似二人是多年老友。
“我想问问你关于蛮蛮的事情,那日你们去现场有没有发生什么?”
那人思考了一阵,而后道:“发生什么倒是没有,只是听底下的人说蛮蛮跟c市首富走的近,且那人以他先生自居。”
男人的话,说的漫不经心,似是觉得这话,只是一句上不了台面的话。
高贵如宋家女,怎会找一个c市富商为夫?
底下的人回来说时,他只当听了笑话了,笑笑就过去了。
哪怕今日同宋蓉说起,也是及其漫不经心的,似是未曾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以先生自居?这句话,足以让宋蓉震惊。
她素来觉得姜慕晚不是个会瞎来的人,如今多方消息听来,却不见然。
倘若姜慕晚真跟顾江年结了婚,那她至宋家于何地?
“是发生什么了吗?”
老友的这声询问将她思绪拉了回来,她愣了三五秒钟,道:“没什么,那孩子善隐忍,我有点担心罢了。”
宋蓉开口,用一个母亲的担忧极好的掩盖了自己的猜忌。
收了电话的人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中所思所想的都是姜慕晚跟顾江年的关系。
这夜、宋蓉未眠。
翌日清晨,姜慕晚在顾江年怀中醒来,睁眼,入目的是男人平静的睡颜,眨巴着眼睛望着人许久,久到男人眼帘微动,她才收回视线。
数日未曾睡好觉的人今日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觉睡醒有那么几分神清气爽。
清晨,阳光洒进屋子里,给周遭的环境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洁白的墙壁都温软了几分。
连带着医院里沉闷的气氛都消散了几分。
大抵是好几日没有刮胡子了,顾江年下巴有一圈密密麻麻的胡茬。
昨夜车里,翻云覆雨时姜慕晚就感觉到了。
刚刚还乖乖巧巧躺着的人眼见人醒了,伸手去摸了摸顾江年的胡子。
硬硬的,有点扎人。
顾江年躺在床上任由姜慕晚的爪子在自己下巴上来来回回的摸着,许久过去,才抓住人的掌心,侧身在她脸面上蹭了蹭,故意用硬硬的胡子扎她。
“你几天没刮胡子了?”她问,嗓音有些喃喃。
“四天,”顾江年话语低沉。
从进局子的那天起算,今日正是第四天。
姜慕晚微微叹息了声,摸了摸他的胡子,蹭了蹭,轻轻撒娇开口:“可以出院了吗?”
“听医生的。”
“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慕晚自行诊断。
“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忘记了?”男人说着,宽厚的掌心在她背脊上来来回回的抚摸着,以往摸起来,还有几分肉,今日摸起来,哪哪儿都是骨头。
清一色排骨。
“回家吧!”她总觉得宋家人要来了。
在医院里呆着,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也不愿让宋家人看见自己这一面。
“听医生的,”顾江年仍旧坚持。
男人伸手,将自己的胳膊从姜慕晚的脖子下抽出来,且俯身啄了啄姜慕晚的额头,准备起身。
却被姜慕晚伸手拉住了衣摆。
“怎么了?乖乖!”男人回首望向她,目光温沉,带着几分宠溺。
姜慕晚又道:“回家吧!”
顾江年以为这人是在闹性子,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温规劝:“听医生的话。”
姜慕晚仍旧坚持。
而顾江年仍旧执意。
以至于余瑟来时,一眼就能看出这二人之间气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