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半,江边茶楼,唐迟在此从十二点等到下午四点半,迟迟不见姜慕晚。
有求于人就得受制于人,他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姜慕晚这日的迟到不是迟到,而是再打他的脸,将他们亚唐摁在地上摩擦。
四点四十五分,车子缓缓停在茶楼门口。
“十二点等到现在,唐迟想必万分煎熬,”付婧望了眼茶楼门口悠悠道。
慕晚看了眼,冷嗤了声:“妄想撼动别人利益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想办法告诉杨珊华亚的住处,离开首都之前得让她长长记性。”
“明白,”付婧听闻姜慕晚这话,语调都轻快了几分。
狗咬狗一嘴毛的事儿她最是乐意看了,
杨珊其人,手段是没有的,但市井泼妇的气质那可是拿捏的死死的,华亚今日,怕是不好过了。
豪门阔太的撕逼戏码可谓是名场面。
这二人撕起来,不一定谁输谁赢。
倘若今日,华亚没有留一手亦是没有晨间新闻那事儿,她说什么也不会联系唐迟,而是让华亚留在c市,感受一下杨珊这个正牌夫人的魅力。
可她不死心,仍旧妄想作斗争,她自是不能忍。
撕吧!
“让姜临也知道,”杨珊撕了华亚,姜临自然也不会放过杨珊,狗咬狗去吧!
让他们内部消耗,她坐收渔翁之利。
“好,”付婧有那么点期待。
期待这场撕逼来的更猛烈一些。
茶室内,唐迟看了眼时间,四点五十整,还差十分钟五小时。
四点五十二,茶室的门被人推开,姜慕晚着一件无袖旗袍摇曳而来,裸色高跟鞋从视觉上让她身形更加修长。
唐迟起身,笑脸相迎,全然没有因为等了许久而不耐烦的模样:“宋总。”
“唐总,久等了,”姜慕晚迈步过去,将手中的包放在桌面上,望着他浅笑道。
“不算,”唐迟浅笑,五个小时算什么?
比这长的等待他经历的太多。
唐迟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壶,给姜慕晚倒了杯清茶,话语顺着潺潺流水声传过来:“今日来,是想给宋总道歉。”
姜慕晚端起跟前的茶杯,浅浅啄了口,笑道:“怕不是道歉这么简单。”
商场上多的是或人或鬼的东西,唐迟今天能等自己5个小时之久,绝不仅仅是为了道歉。
都是资本家,为了什么而来,即便是不明说也知道。
姜慕晚直白的话让唐迟一哽,他牵了牵唇角,笑了笑:“宋总既然挑明了,你我就直说了。”
姜慕晚抬眸望向他,端着杯子缓缓的将自己的身子靠向椅子上,许是肩胛骨的的肿胀仍旧处于疼痛之中,她身子微侧,望着唐迟,示意他说。
“宋总想将华众纳入到达斯羽翼中的事情我们权当不知道,也希望这件事情能翻篇。”
她们手中都握着各自的把柄,若真是闹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姜慕晚斜靠在椅子上,牵了牵唇角,笑道:“威胁我?”
“交易,”唐迟纠正她的话,望着姜慕晚一字一句道。
“唐总把我当什么了?”姜慕晚将手中的陶瓷杯子搁在木质茶桌上,动作不轻不重:“华亚大老远的过来参合我的家务事还顺带坑我一把,完事儿我还能笑脸盈盈的跟你们谈交易?”
“唐总,你记清楚,一旦我把那些照片放出去毁的可是华亚一辈子,你手上那点东西至多也只能让我名誉受损而已,怎么?想空手翘杠杆?”
唐迟跟华亚的算盘可谓是敲的叮咚响,让姜慕晚是又好气又好笑。
“宋家的名誉,抵某些人几生几世,”唐迟提醒她。
姜慕晚平静的容颜有了丝丝皲裂,她望唐迟、目光中带着打量落在桌面上的手缓缓的敲击着,幽深的眸子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冰凉:“唐总,我给你脸,你得要。”
“我要的前提是这脸———得是我的。”
姜慕晚缓缓起身,觉得这场交谈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居高临下望着人:“唐总要是不服气,就试试,看看你手上的那些东西放出去,能激起什么水花儿来。”
“宋总觉得我不敢?”唐迟缓缓起身,望着姜慕晚开口道。
后者笑了笑,显得那般漫不经心:“你当然敢,毕竟两个亿和毁了我之间你肯定选后者。”
在现如今这个金钱当道的世界,谁不把钱看得重一点,更何况是一个资本家。
“我宋家靠的是实力稳坐高位,可不是那些莫须有的名誉,你大可拿华亚的一生做做实验,替首都众多豪门企业验证一番,想必她们也会很感谢你。”
首都有多少人想拿姜慕晚威胁宋家,就有多少人想拿宋家威胁姜慕晚,可众人想归想,无一人敢有所动作。
倘若今儿唐迟开了这个先河,想必他也能拿到个舍身取义的烈士称号。
“两小时之内钱没到账,我便视作唐总不需要这些照片了。”
言罢,姜慕晚极其狂妄的踩着步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