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从一个疯子手中脱险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可就是这么低概率的事件被她碰到了。
她迷迷糊糊间看见了顾江年,看到了他惊恐害怕的容颜,有那么一瞬间,迷蒙时,她甚至在想,如果他死了,这个狗男人会怎样。
会不会烟花爆竹齐庆祝?
亦或者会不会不日在找个续弦?
她清晰的听着顾江年恳恳切切的声声呼唤她,一声声的蛮蛮喊得令人心头发慌。
慕晚想睁眼,可数次无果。
“去医院,快------快----快,”那一声声快,一次比一次急切,直至最后,是怒吼声响起。
好似慢一秒,姜慕晚就会死似的。
车内,罗毕连喘息声都微弱了。
顾江年抱着浑身是血的姜慕晚坐在后座,双手颤抖,不能自控。
他声声切切得呼唤她。
乖宝,宝贝……声声爱称如同泥鳅似的钻进慕晚的耳朵里。
她都听见了。
也能从这男人的话语中听出焦急害怕。
可没办法,此时的她,如同正在往地狱下降的蒲公英,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蛮蛮,你醒醒,蛮蛮……。”
“你醒醒,乖宝,以后我都让着你,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你若是有分毫不好,我一定杀了那一家三口给你陪葬,蛮蛮也不想我成为一个杀人犯对不对?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如果姜慕晚出了任何事,他此生也绝不会再去招惹任何一个女人。
从母亲、妹妹、再到老婆,如果这些人接连的都出了问题,他该何等悲催?
顾江年不敢想,没有勇气。
21世纪,断没有克家人一说,他不杀伯仲,伯仲却因他而死的话,他该怎么办?该如何自处?
这个男人,行路坎坷,一生与磨难并肩而行,历经家族动荡,行至而立之年结了场婚,不曾想,还是发生了惨剧,他身边的女人,倘若各个都被害,他怎办?
又该如何?
“先生,太太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前座,开车的罗毕心中不忍,顺开口规劝,
顾江年从来不信这个鬼话,如果说吉人自有天相,那他母亲跟妹妹又该作何解释
“再快。”
男人冷声开腔,一声再快,是那般的隐忍。
09年六月初的深夜,顾江年抱着浑身是血的
慕晚冲进人名医院的急诊室内,方铭早前收到信息早已等候在此,原以为,顾江年会有所顾忌,可并没有。
这日深夜,一众急诊室的护士与医生都惊呆了,c市首富顾江年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冲进来,此举、无论是交给哪个报社都能狠狠的渲染一笔。并且写出足以令整个c市震惊的新闻。
凌晨四点,姜慕晚被送进急诊室。
凌晨四点三十五分,方铭从急诊室辗转至手术室。
五点半,天色幕晓嗷,整个城市也忙碌了起来,他穿着手术服从手术室出来,望着因急切而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顾江年,面色及其沉重:“全身上下六处骨折,多处淤伤,最严重的要属肩胛骨断裂,且有明显的错位,骨科医生正在替顾太太进行手术复位并内固定,可能还需要等上些许时候。”
方铭手术出来告知顾江年手术内的情况,他越说,顾江年脸色越是难看。
他并不知晓手术室里那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此时看来,发生的并非是小事。
“顾太太的肺部也有阴影,顾董要做好顾太太出了手术室进icu的准备,”身为医者,方铭觉不会在这种时候隐瞒什么。
隐瞒病患的病情无疑是在葬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早先,宋思慎并不知姜慕晚跟顾江年到底是何关系,可此时,方铭一口一个顾太太,他若是还不知,只怕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