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余瑟,右边是姜慕晚,姜慕晚呢?你不能说她心狠手辣,最起码,她还是通情达理的,他向着余瑟而去时,这人并不生气,也不会生气。
可但凡是他起了一丁点要将三人绑在一起的心思,姜慕晚便会挥动鞭子,将他伸过去的手狠狠的抽回来。
与其说他在逼姜慕晚,倒不如说姜慕晚在逼他。
暗自较劲,又绝不退让的二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显然,是上一次的大动干戈给了二人警告,这一次,二人没有在大动干戈。
慕晚望着顾江年,只见这人薄唇紧抿,僵硬的点了点头,道出了两个字:“依你。”
这二字,若是往常说,是宠溺的。
可今日,姜慕晚在这中间听出了浓厚的不悦以及满腔的隐忍。
凉凉淡淡的嗓音隐去了所有的情绪。
姜慕晚望着他,嗓间发紧,指尖微微曲了曲,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后悔之意。
可还未等到这股子后悔蔓延开来,顾江年转身离开了卧室。
靠在沙发上的人见此,微微直了直身子,想要开口,可终究未有一言出来。
顾江年的那声依你,是无奈,是妥协也是隐忍。
他摸透了姜慕晚的性子,也知晓她没有给自己多余的选择,无论说什么都是错,无论走哪条路都是死路。
这夜、方铭上来,见其状况不是甚好。
为了以防万一,提议去医院拍片。
兰英告知顾江年时,后者抬眸极淡的睨了人一眼:“让罗毕送你们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且这一步退的恰如其分,以“商人”身份自居,自然也不会那么费尽心思的去对待她。
这不就是姜慕晚想要的?
成全就是了。
省的回头难受的人是自己。
好在,没有伤筋动骨,消肿便完事。
十一点整,姜慕晚归顾公馆卧室,顾江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目光淡淡的从她手上扫过去,没有半句关心的话。
慕晚凝视着他,妄想得到一两句宽慰。
可没有。
“先生、药,”兰英上来,如往常一般将方铭开的药递给他,却不想,未接。
所说兰英觉得自家先生不陪着去医院是因二人争吵太盛的话,那么此时,她觉得或许没那么简单。
顾江年用下巴指了指床头柜:“搁那儿吧!”
“收件客房出来。”
兰英一愕,似是没听清自家先生的话,本是往床头柜而去的人愣了愣。
顾江年再道了遍。
“什么意思?”这话,是姜慕晚问出来的,吵归吵,闹归闹,还分居上了?
她显然没想到顾江年还有这么一招,整个人都呆愣了几分。
“你睡相太差,”顾江年此时到是没有退让,毫不客气的指出姜慕晚的缺点。
看起来,稍有几分要戳她心窝子的架势。
“你不是早就知道?”一开始嫌弃的时候怎么不分床睡?现在这样又是打谁的脸?
顾江年呢?他颔了颔首。
“为夫,能忍,能容,为商、凭什么忍?凭什么容?”
你是我妻子,你的所有缺点我都可以接受,可若你非要跟我扯什么商人那一套,我凭什么去隐忍你,包容你?
在商场上隐忍和包容对方这种事情顾江年从未干过,也绝对不会干。
凭什么这三个字,可谓是在实打实的将姜慕晚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顾江年从不是什么仁慈的商人,徐放也好,君华一众老总也罢,都知晓。
但对于姜慕晚,除一开始的二人斗智斗勇之外,他是仁慈的。
直至今日,姜慕晚将他逼上绝境,他才将凉薄无情的一面直视这人。
“这么说来还是我占了你的位置,要睡客房也是我去睡。”
姜慕晚瞪着人家,语气不善,带着几分火气。
而顾江年呢?
无视她的火气,缓缓点了点头,向着兰英道:“去给姜董收间客房出来。”
姜慕晚:
“先生,”兰英试图宛转眼前的局面,可怎行?
神仙打架,又岂是她这等凡人可以染指的?
顾江年将擦头发的毛巾从头上扯下来,冷厉阴沉的视线落在兰英身上,话语轻飘飘的,却吓的兰英腿肚子打颤:“兰英的本事是越发的大了。”
顾江年退了一步,回到了商人的身份,此时的一言一行都在摁着姜慕晚的头在强行给她上课。
按照她所言语的商人二字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