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默了默,才如实开口:“君华今晚的慈善晚宴,不如往年干净,您身体不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余瑟怎么会不懂?
捧在掌心的杯子转了转,顺着顾江年的话开口:“母亲知道了。”
“您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余瑟笑问,再道:“你既然将这话说出来了,自然也是体谅我,我哪有生气的道理?”
“是是是是、您宽宏大量,”顾江年笑着回应。
“注意安全,”余瑟轻快的话锋一转,含着浓浓的担忧。
“您安心,”这是顾江年一贯规劝余瑟的话。
余瑟收了电话将手机搁在一旁,轻轻叹了叹。
顾江年挂了余瑟电话,转身拨了通给何池,寓意何为,已是非常明显。
何池将刚刚同余瑟聊天的大致内容告知顾江年,换来的是顾江年的沉默。
六点半,姜慕晚换好礼服从衣帽间出来,惊艳了一干人等,阵阵惊叹此起彼伏。
吊带长裙露出优美的锁骨,掐腰的墨绿色色长裙衬出了她的杨柳腰,这身段,仅是一转身,便都觉得风情万种。
长发盘起,落下丝丝发丝,明艳的妆容那叫一个千娇百媚。
“太太,”兰英忍不住惊呼。
姜慕晚轻扯唇瓣,笑了笑,算是回应。
姜慕晚单看面容算不得倾国倾城,但骨像与周身仪态确实是绝无仅有,气质惊艳,姿态聘婷。
美人在骨不在皮,说的就是她。
六点三十五,顾江年电话过来,她伸手接起。
那侧,男人温淡的嗓音响起:“让警卫送你下来。”
警卫?姜慕晚微愣,随即话语脱口而出:“你呢?”
这两个字,本也是随口的话,可此时正前往梦溪园的顾江年听着,稍稍有些不是滋味。
坐在后座上的人抬眸,揉了揉眉心,轻声解释:“我要去梦溪园接母亲。”
接余瑟?
能理解。
长者为重。
这是姜慕晚的真实想法。
于是,她道了声:“好。”
“蛮蛮,”顾江年无奈开口轻唤。
“恩?”
“没关系吗!”
“没关系啊!”没心没肺的人开口回应,即便是顾江年来接她,她们也不可能一同进去。
“就不生气?”顾江年得承认,他问这话时,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姜慕晚能跟他闹一闹的,太平静了,总觉得这小精怪不拿自己当回事儿。
姜慕晚也不是没那般无理取闹的人,说句不好听,她跟顾江年都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亲人自然是要排第一的,这种理解,是感同身受的理解。
而且,她也没资格生气。
隐婚的是她,让顾江年为难的也是她,这会儿在生气,有点说不过去了。
姜慕晚似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心想:我生哪门子气?
她淡笑了声:“谁让我体贴大方善解人意温柔可人呢?”
顾江年:“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有吗?”姜慕晚忍住笑意开口询问。
顾江年冷呵了声,无情开口:“出门之前照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