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伸手将手中矿泉水的盖子拧紧,低眸冷嗤,浅笑而起:“你同他,又隔得了几分?”
不成为他那般的人?
现如今的姜慕晚,跟当初的老爷子,只差一步之遥。
“佛差一分入不了佛,魔差一分入不了魔,你说的这几分,到底是几分?”姜慕晚冷声嗤笑反问回去。
一时间,车内静默气息迅速攀升而起,姜慕晚伸手合上车窗,视线望着前方,暖黄的路灯洒在她的脸面上忽明忽暗,看不清神色。
只听她再道:“万众慈善基金会今年的晚宴要跟君华靠在一起,融不进去君华的会场,也要在君华旗下酒店举办。”
“理由?”是姜薇询问。
君华是后起之秀,万众多年根底。
要靠,也是君华来靠万众,而不是万众去靠君华。
即便顾江年现在是c市首富,这人若还有礼仪谦卑在,都会主动跟万众错开时间。
可今日,姜慕晚提了这个要求,这个看似无礼却处处冒着算计的要求。
“你不是怕我拉你下水吗?”她侧眸冷笑望着她,一边怕被人拉下水一边还忍不住好奇心想多问两句?
“你就不怕我不帮你?”
“姑姑有选择的余地吗?”姜慕晚似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冷嗤了声。
姜薇抿了抿唇,探究的眸子落在姜慕晚身上带着几分浓厚的打量,想打探出个所以然来,可却无果。
“万一顾董不答应呢?”她没问题,万众自然也想扒着顾江年这颗参天大树,资本家的圈子,往往都是谁有钱谁才是老大,顾江年在c市是顶尖的存在。
“姑姑有办法,”她冷哼了声。
顾江年不答应?
姜慕晚当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的言外之意,即便是姜薇没办法,她也会让顾江年答应。
大坝一旦溃堤,堵不住。
二月二十七日傍晚,姜薇寻至君华,约见顾江年,却被告知人不在。
不在是假,不想见是真。
顾江年想见姜慕晚。
姜慕晚却让姜薇来了。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会如了她的愿?
自是不愿。
顶楼,顾江年着一身白衬衫站在窗前,指尖冒着袅袅香烟,淡淡袅袅的飘向天际,眼前的烟灰缸上堆起了山包。
刚开始,徐放若是想不到,倒也是正常。
可见自家老板一连几日都面色阴沉,吓得一众秘书办的人大气都不敢喘息,连带着来报备工作的老总被骂的狗血淋头,且还日日睡在办公室,便隐隐觉得事态不对了。
他若是还嗅不出这里头的火药味儿,那可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徐放发现了,罗毕自然也发现了。
那日从办公室出去,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得出的结论。
【姜副总又不干人事了】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她们这些人,实在是太委屈。
可受了委屈也只能憋着。
若是姜副总是个脾气好的,也就算了。
可偏偏不是。
姜慕晚的性子就跟个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着。
而自家老板,也不是个温柔的。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公一母也难。
“老板,姜经理来是为了二月底万众慈善基金会之事前来,听她之言,好像是想与我们联手。”
猜到了。
这断然不是姜薇可以想出来的点子。
顾江年抬手吸了口烟,微眯着眼远眺窗外景色,轻薄的唇缓缓开启:“你觉得这是姜薇能想出来的点子?”
徐放略微沉吟:“姜老?”
顾江年冷喝了声:“他有,但绝不会开口提。”
前首富怎么会向他这个现首富低头认输?
姜老那一身傲骨,可不是白来的。
他如此爱惜自己的羽毛,到了该退位的年纪放着好好的太上皇不当还想学慈禧垂帘听政,就如此人,怎会甘心认输?
“那?”徐放稍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