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之时,酝酿了一场狂风暴雨。
直至晨曦微露,天色明亮之时才爆发出来。
这世间,从不缺狂风暴雨,缺的是落在你头上的狂风暴雨。
晨起、姜慕晚一通电话拨给付婧,那侧接起,话语似清明似迷糊。
这日清晨,兰英只见女主人披着件淡蓝色睡袍出现在楼梯上,一手拿着手机,站在二楼楼梯上望着一楼景象,眉眼间挂着淡淡的冰冷,拿着手机似是在与那侧聊着什么。
随即,只听她不大不小的声响在二楼栏杆处响起:“兰英。”
后者回应,欲要买迈步上去,女主人的声响止住了她的步伐。
“一杯热美式,”言罢,这人转身,进了书房。
顾公馆新辟出来的那间书房,与顾先生的书房斜对面,但除去初成之时打扫卫生,在无佣人进去过。
兰英时常觉得这位顾太太是个及其娇气的人,受不得半分委屈。
又时常觉得是个及能吃苦的人,这c市有多少豪门阔太是自己做卫生的?
他们家太太,只怕是独一份。
姜慕晚的书房,成了顾公馆的禁地,未有召,不得进的禁地。
晨起,空腹喝咖啡不是什么好习惯,兰英端着咖啡上去时,托盘上还有极为贴心的放了两片现烤的面包,进去时,本是想叮嘱两句的,见人拿着手机,坐在书桌前,电脑全开,许是那侧说了什么,面色不大好。
于是,将所有的话语都止住了。
兰英将退出去,姜慕晚冷冷话语响起:“盯好大盘,收购华众的股票。”
“再盯着,”那侧,付婧抬手揉了揉眼睛开口。
“华众股票跌下来,若是全力收购,资金怕是周转不过来,”姜慕晚不是什么身价过亿万的富商,若是想与屹立在c市几十年的华众多对抗,金钱上,是他们的不足之处。
放眼整个c市,能与华众做对抗的,也就那么十来号人,上千万人口中只有那么十几人,可见概率之小,也可见华众的家底有多丰厚。
姜慕晚稍有沉默,此时的她们,说不上捉襟见肘,但也不算资金丰厚,挪用达斯的资金过来难保会被证监会的人查,但若是不挪用,放眼华众在跟前而不收入囊中,她有及其不甘心。
“现有多少?”她问,抬手揉了揉眉眼,似是颇为头疼。
“不多、可用资金两个亿,”付婧在那侧开口。
“少了,”这是一声呢喃的话语,何止是少。
分明是极少。
不够她们塞牙缝的。
“不急,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姜慕晚思及片刻,伸手端起咖啡喝了口,脸面上挂着极淡极淡的冷意。
“好,”付婧素来相信慕晚,这是时间积累下来的默契的。
而这种默契,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最迟下午盘开始之前,钱的事情会解决。”
“好,”付婧再回应。
姜慕晚收了电话,将手机放在桌面上,伸手,缓缓拉开书桌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张a4纸,这张纸上,如同做海报似的,写着;教育者、商人、慈善家、等等名词。
她拿起抽屉里钢笔,伸手,在“教育者”三个字上,一笔一笔,一下一下的画中。
动作平稳,不急不缓。
每画一下,她唇角笑意便深一分。
直至这张纸上在也瞧不见这三个字的踪影,才停下笔。
这日晨间,七点将至,姜慕晚干了一杯美式,大抵是胃不好,空腹饮咖啡过量,将起身s的人只觉胃酸倒流,隐有些许恶心之意。
落在门把手上的指尖微微紧了紧,压了数分钟才将恶心感压下去,七点三十分,姜慕晚进衣帽间换衣服。
这日、大抵是心情极佳,她选了件大红色毛衣,黑色长裤,以及一件黑色宽松大衣,黑红色的装扮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彰显什么。
卫生间内,顾江年站在镜子前刮胡子,余光撇见一抹大红色身影时,手中动作微微顿了顿,透过镜子望着人瞧了数秒。
姜慕晚的穿衣风格,他不说百分百肯定,但也有那么百分之八十,静观她冬季的衣物,都是黑白灰卡其裸色等等一系列沉稳又不会出错的装扮,唯一亮眼的是几件红色的大衣或打底衫。
犹记得姜慕晚初初将衣帽间整理出来时,他甫一进去,以为自己什么时候把衣帽间扩充了。
细看,瞧见那几件挤在一系列黑白灰下的红色大衣时,才确定,这是姜慕晚的衣柜。
一个女孩子的衣柜,如此沉闷,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顾江年行至而立之年,见过的女生有衣柜并不多,余瑟的衣柜里,多的是各色手工定制的旗袍,冬季则是各色羊毛衫。
年幼时分,自家妹妹的衣柜那更叫一个单调,统一的粉红色。
不说旁的,就说公司数位高管与老总每每出差给自家女儿老婆带礼物时,哪个不是挑各种亮色,粉红色。
可姜慕晚,有种老气横秋之意。
见她着亮色装扮,不多。
除去几次宴会,今儿是头一次。
也难怪顾江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
盯了数秒,顾江年才将目光收回来,伸手,将刮胡刀放在洗漱台上,挑开水龙头时,问道:“要出去?”
“恩,”她应允,洗了把脸,移去了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