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喜悦万分的离开了。
朱厚照给弘治皇帝倒了杯酒,暗自叹了口气,道:“父皇,您可知妹子何以这般癫狂?”
弘治皇帝饮酒,随即平淡的笑了笑:“你们三个,都以为朕之屠刀不锋利否?”
朱厚照立刻闭嘴。
而在宋府。
宋青山打了个哆嗦,背脊透凉,喃喃道:“这天,怎么这般冷?满堂,填煤,烧,多烧!”柔柔自是照做,旋即坐在侧,小声问:“公子有事犯愁?”
宋青山长声一叹,无奈摇头:“哎,唯恐清白不保啊!”
宋青山满脸的惆怅。
公主朱秀荣的胡闹,或者说作妖的程度,超乎想象。
先前,太子殿下够能胡来的吧?
可跟朱秀荣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堂堂公主,尚未出嫁,就自封镇国公,史所未有啊!
最关键的是,朱秀荣的胡作非为,跟他宋青山脱不了干系。
这才是最愁人的。
柔柔见了,略微垂着头,小声道:“公子,感觉,那个不像是什么好人。”宋青山缓缓侧头。
在他的认识中,柔柔聪明伶俐,不会吃醋,忽然冒出这番话,自不是无的放矢。
略做思考,他便明白其中的原因,莞尔苦笑。
“公主所作所为,不是我等可非议的。”
他漫不经心道:“不过呢,若一定要说,倒也不能说公主有错,而是太过激进了。”柔柔大眼眨了眨,似懂非懂。
宋青山也没过多解释。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一大明女性地位。
朱秀荣而今本身就在争渡,所有行径,都是在为自己身为女性的利益做争斗。
一旦成功,那那未来便可成为天下女性的领袖,可为天下女性发声。这是大好事。
可归根结底,朱秀荣太着急了。
凡事都要循序渐进啊。
仗着些许功劳就跟朝廷跟大明祖宗制度对着干,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叹了口气,宋青山问道:“镇国公邀请为夫去府上作客,该去吗?”
柔柔付之一笑:“公子自有主张,臣妾不好多嘴。”
宋青山点头道:“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了,不好听的。”
说罢,他起身而去。
厅堂之间,柔柔望着门口处,不知过了过久,已泪流满面。
公子那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宛如冬日暖阳,暖身,更暖心。
因为,无名无分更是不下蛋的母鸡,怕是还不如那猪猡吧?
“夫君。”
她用力抿着嘴,笑容又渐渐绽放。
是夜。
镇国府。
宋青山如约而来,朱秀荣如约等候。
酒菜已经备好,火炉正旺盛燃烧着。
朱秀荣笑若春风:“呀,宋千户果然胆量不凡,竟敢深更半夜来一女子府邸,佩服佩服。”
宋青山嘴角-抖,没好气的斜了朱秀荣一眼。
换做先前行军打仗,二人哪怕喝酒喝得再晚,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那时候朱秀荣的身份是征西大将军!
现在呢?
就算门口挂着镇国府的牌子,就算朱秀荣自封镇国公,那也是当朝公主,未出嫁的公主啊!
三更半夜,与公主独饮,一旦传出去,他宋青山也就完蛋了。
因为这是一个男女大妨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