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移得太快，孟栖“啊”了一声，下意识回：“会。”
“嗯。”邱渡交叠着双腿，“秦姨家里有事，今晚不会回来，你要是方便的话……”
“很方便！”
孟栖自告奋勇。
本来之前就忘了给人家洗衬衫，心有愧疚，这时候让做点饭，孟栖表现得异常积极。
好似弥补似的。
厨房里，孟栖认真择菜，在水龙头下洗着菜，没注意到邱渡已经无声无息来到了门口。
邱渡有点诧异。
因为孟栖不像是会做饭的人，他的那双手，修长洁白，骨节分明，带着一股冷色调。
更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像弹钢琴的手。
精致又漂亮，但不显女气。邱渡的视线在他沾满水珠的手指上停留几秒，不动声色移开。
“这倒让我很意外。”他说。
孟栖听到声音，回头，情绪没有多大起伏：“意外我会做饭吗？其实也没什么，虽然家里有保姆，但我更喜欢自己做自己吃。”
邱渡没说话。
孟栖也没说话，他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眼眸里自嘲的情绪。
怎么可能呢，一个会弹钢琴的小王子，怎么会糟蹋自己的手，什么叫更喜欢自己做饭，都是谎言罢了，他前世有过一段艰难时光，每天坐在出租屋里吃泡面，去菜市场买菜，然后自己做，手臂都被烫了几个泡。
就算那样。
他也坚强活着。
要是爸妈知道他会做饭，恐怕会比邱渡更加震惊和意外。
做好了饭，孟栖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堂翊的信息。
他有点诧异，堂翊不是说去酒吧接女友了吗，这也快一个小时了，人也该回来了。
他拨打电话过去。
奇怪。
怎么是关机。
邱渡抬头看了眼：“怎么了？”
孟栖含糊回答：“……堂翊之前说要回来吃饭，但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好像关机了。”
邱渡轻描淡写收回视线：“他不是有女朋友吗，可能在外面玩呢。”
其实，平常邱渡很少关心堂翊这个外甥，堂邵东什么心思，堂翊又是什么心思，他一目了然，但懒得管，因为觉得不足为惧。
邱渡若有所思低下头。
一个想法忽然跃入脑海，他抬眼看了看还在打电话的孟栖。所以这个少年是跟堂翊站在一边的吗，或者说，是堂翊对付他的筹码。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堂翊高中时，就带过一个男孩来家里，然后就是热情地介绍，那男孩害羞得连看都不敢看他。
邱渡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只是懒得搭理。
孟栖顿了下：“是吗。”
他又打了两个电话，对面依旧是关机，想了想，孟栖点进微信，试着询问堂翊的女朋友。
孟栖：塘子在你那儿？
过了十几分钟，英子没回。
孟栖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嘟了挺久，直到自动挂断，他再次拨打电话过去，还是这样。
“英子，你不接？”有个染着紫发的女孩一边吐烟圈一边问。
刘英子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
紫发女孩扑哧笑了：“你不会真觉得你家塘子喜欢他吧？不可能，塘子明明是直的。”
英子抿唇：“以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最近，塘子怪怪的，他对孟栖明显不一样。”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被蓉蓉那丫头传染了吧？她天天看耽美小说，磕什么cp，挺疯魔的，搞得是个男的就得搞基，我看你就是被她影响了，基佬怎么可能这么多。”
紫发女孩瞅着英子。
“啊，忘了，你好像也是写耽美小说的，怎么，是不是代入感太强烈了，没事没事！”
紫发女孩还在安慰。
手机响了三次，没再继续响了，英子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她点开通讯录滑了下。
把电话打给堂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