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年这招以退为进，属实是高。
等于是岔开了话题，直接找千羡景讨要了他先前答应过的承诺。
既是已经应允了他，夜瑾年又确实抓住了我，还给他提供了林思慎和凤九倾的情报，千羡景自是不好拒绝。
他冷脸应下，直接对着外面喊出一声：“来人，带夜公子去月殿选人。”
千羡景的话音刚落，一名穿着黑袍，浑身上下散发着诡异邪气的男人，瞬间从暗中出现，跪在地上，对他行了个大礼：“是。”
夜瑾年见此，脸上的表情顿时好看了不少，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我之后，对他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谢意：“多谢千大人了。”
夜瑾年虽没对我说些什么，我却读懂了他看我的那个眼神。
他的眼睛里，分明写了几个大字：“殷琉璃，我们没完！”
我瞬间头皮发麻，甚至想要立即内视，去找找看，被他弄“死”的那缕邪念，是否还藏在我的体内。
奈何他走之后，偌大的主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不仅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还能感觉到，一股抢掠的目光，正直勾勾的凝视着我。
我知道，那是千羡景在看我。
我低着头，侧对着他，根本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只恨这日月神殿，如同铜墙铁壁，连个能够让我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否则我真想找个地洞，直接离开这里！
许是等了很久，见我依旧不肯说话，更不愿抬头看他。
千羡景那冷冰冰的声音，这才从我身侧响起：“夜瑾年一直盯着你，提供了你们的所有行踪，你就一点不好奇，那个姓林的，和你的贱狐狸，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屈于人下，若是我不理他，落得的下场，兴许比我想的还要难堪。
我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头抬起，直视上千羡景的目光，“怎么样了？还能怎样？”
“若是你抓住了林思慎和凤九倾，以你的脾气，自是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若是没有抓住……”
我将眼一眯，倔强道：“我猜你是没有抓住，毕竟林思慎的手段多，像只蚯蚓一样，可没那么好抓！”
“凤九倾离开了封印，恢复了那一身的修为，方眼整座日月神殿，也没几人是他的对手，你在这与我耗着，却没去对付他，不就是被他摆了一道，逃了吗？”
千羡景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眼眸，一直落在我的脸上。
像是想要透过我的这双眼睛，看穿我那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我。
“漠离，你很聪明，你一直都很聪明。”
他忽然蹦出一句，听不出褒贬的话语。
我凝望着他的眼睛，没有作答，等他说出下一句。
“那只贱狐狸，我确实没有抓到，他在意识到陷阱的时候，快人一步，直接躲开了。”
“可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没有抓住那个姓林的呢？”他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威胁的对我问道。
刹那间，我的信念瞬间崩塌，眼里顿时闪过一抹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