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士谵却没想到这么多,他关注的是陈以勤说的小动作,当即追问道:“逸甫,高肃卿对你出手了?”
“不是。”
陈以勤却是摇头说道。
“那你为何如此这么说,亦或者他威胁你什么?”
殷士谵对他的回答当然不满,继续追问道。
魏广德这时候也投来关切的目光,不过似乎猛然惊醒般,他起身在四周走动一圈,驱散门外伺候的家人,这才回到座位上,开口问道:“逸甫兄,现在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可以,尽可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我没有难言之隐,高肃卿也没有抓到我的什么把柄。”
陈以勤摇摇头说道。
其实官做了这么多年,要说一点问题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不过陈以勤做事还是极有原则,并没有做出个天怒人怨或者大奸大恶的事儿。
看到殷士谵和魏广德的眼神,他也知道若不是把一些事儿说一下,这两人怕不会安心,说不好今晚就要去找高拱,想想才说道:“前段时间吏部上了数道对地方官员任免的奏疏,你们应该也听说过了吧。”
听到陈以勤说起此事,两人都点点头。
奏疏虽然他们没有看到过,但魏广德知道,闰察之后,吏部对地方布政使司等衙门进行了一些人事调整。
具体更换了什么人,因为貌似没有他那条线上的,所以魏广德并未关注。
不过今天听陈以勤提起,魏广德才后知后觉,这里面怕是有陈以勤的事儿。
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待陈以勤说出下文。
“那时,我分条上奏时政因陈守旧的弊端,在官员任免上提出要慎重提升重用”
陈以勤话说到这里,魏广德就想起来,前段时间陈以勤还真上了这么一道奏疏,得到了隆庆皇帝的褒扬,下交吏部等衙门商议。
“只是奏疏副本到了吏部,听说他对下面堂官说的却是,我侵犯了他的职权,这些事儿应该是由他来上奏,所以直接让吏部把我的奏疏弃之一旁,还要求吏部以后都不用管我的奏疏。”
“什么?贼子安敢如此。”
魏广德惊讶的张大了嘴,而殷士谵已经气得起身,摩拳擦掌就要去找高拱理论。
看到殷士谵要离席,魏广德一把把他抱住。
“正甫兄,冷静,冷静点。”
等把殷士谵按回座位后,魏广德才皱眉说道:“我在吏部也有人,可没说此事。”
魏广德的话让殷士谵也回过神来,也是惊讶道:“我也没听说这事儿,否则早就知道了。”
“吏部里面有一些变动,外面人不知道。”
陈以勤这时候脸上没有愤怒之色,只是淡淡的说道。
魏广德不说话了,最近一段时间里,貌似真没收到吏部那边有消息传来,看来自己原来收纳的那些人,要么已经投靠到高拱那头,要么就是被调整职位边缘化了,不了解内情。
“你们想过没有,高拱回来,还会继续安稳的做一个内阁阁臣吗?
你们难道也是,成为阁老就满足了吗?”
陈以勤这时候发问道。
“高拱想取代你做次辅,等李春芳退了就可以做首辅。”
魏广德猜测道。
“只要我在朝堂上,高拱就算撵走李首辅,首辅之位也落不到他头上,他就会折腾,朝局就会有大波折,朝廷经不起折腾。”
陈以勤说道。
“你想回乡养老,把次辅位让出来,这样他就只会把李春芳当做对手?”
魏广德试探着说道。
陈以勤这次点点头,“你们在内阁的地位比他低,针对你们,或者说在内阁太过霸道,虽然会拉拢一些官员,但得到更多的还是嫉贤妒能的骂名,就如当初那般。
所以,只要我把次辅让出来,他就不会再对你们出手,而是把争斗的目标转移到首辅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