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薛灵舟母女一大早就起床了。
她们母女先是一起去菜市场将今晚年夜饭的菜给买了,回到家后,薛母先是做了早餐,薛灵舟在一边打下手。
薛灵舟正搅拌着鸡蛋液就听客厅外头传来敲门声。薛母正在煎吐司,分不开身便让薛灵舟去开门。
薛灵舟不疾不徐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时,她蓦地怔在原地。
面前的男人笑了笑:“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
“是不是子瞻来了?”薛母在厨房探出头来看。
“阿姨早上好。”温子瞻礼貌问好。
“真乖,吃早饭了没,没吃一起来吃点。”薛母说。
“吃了才过来。”温子瞻如实说。
薛灵舟回身说:“进来坐坐吧。”
温子瞻跟着进了屋。
“你怎么会过来呢?”薛灵舟边说边给他倒了杯热水。
“我来送春联的。”温子瞻说话间将手中的袋子搁到茶几上。
”是我让子瞻帮忙写的。”薛母从厨房出来,“你小姨说子瞻书法好,你小姨夫家的春联都是他写的,我觉着子瞻一手字写得极好,也向他讨了幅字,可比外头卖的好看。”
“过奖了,阿姨不嫌弃就好。”温子瞻格外的谦虚。
薛灵舟眼睛一亮:“你还会书法?”
“一点小兴趣而已。”
薛母啧啧夸赞:“子瞻真不错,不仅会京戏,还擅书法,你瞧瞧你。”说着薛母又将矛头对着女儿,“你说你,除了琵琶还会什么。”
薛灵舟撇撇嘴。
犹记幼时,母亲除了让自己学琵琶,还让自己去学古典舞和国画,但薛灵舟都没能坚持下来,唯有琵琶是一直坚持至今的。
“灵舟也很优秀的,她的才华很值得被人欣赏。”温子瞻说。
薛母虽偶尔吐槽女儿,但不会掩饰某些天赋与才华,当下咯咯笑道:“那也是,灵舟这孩子也是很不错的。”
闲话过后,薛母又让温子瞻留下吃点早饭再走,但温子瞻确实是吃过东西才来的,于是又一次拒绝了,并说要回家帮忙贴春联了,没多留就走了。
早餐后,薛母去搞卫生,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过年,而薛灵舟则去撕旧春联,准备去贴新的春联。
薛灵舟将温子瞻写好的春联拿出来,红纸黑字,格外醒目,还不时能嗅到淡淡的墨香。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薛灵舟念着那幅温子瞻写的春联。
这一手行楷书写很清雅飘逸,笔法流畅自然,又不失端庄大方,确实比外头卖的要好些,薛灵舟心中称赞道。
“灵舟。”薛母扫着地,“你贴春联时小心点,别摔着了。”
“知道了。”薛灵舟搬了椅子到门口,身高不够,只能踩上椅子来。
薛母叹气:“家里没个男人就不行,什么事都要自己动手。”说着,薛母又扯到薛灵舟身上,“你赶紧找个男朋友吧,这样一来你也不至于像个男人一样什么事都要亲自上手。”
正贴着春联的薛灵舟撇撇嘴,并不同意母亲的话,反驳道:“男人能做的事,我们女人也能做呀,为什么一定要靠男人呢,家里没男人又怎样,没男人又不是活不了。”
薛母不搭理她,只说:“说不过你。”
”我说的不对了?难为你还是个高校老师,思想也太狭隘了。”薛灵舟得寸进尺。
薛母噎了噎,后知后觉地说:“那也是,谁说女人不如男呀。”
“你终于想通了。”就在薛灵舟说完这句话时,忽地传来她失声惊叫了一声。
薛母闻声急忙赶到门口去看,就见薛灵舟摔倒在地上,狼狈又好笑。
薛灵舟从椅子上掉了下来,扭到了脚踝,正痛得眼角渗出泪水来,可怜兮兮地。
薛母看到这个画面,深深叹了口气:“谁说女子不如男呀。”
“烦死啦!”薛灵舟抓狂。
刚说完“谁说女子不如男”下一秒就摔倒下地,让薛灵舟感到格外的讽刺和尴尬。
薛母搀着女儿回屋,见女儿脚踝开始红肿了起来,有些担心:“看上去好严重呀,要不要看医生?”
薛灵舟拒绝:“才不要,大过年的才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