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老爷啊……老爷,你想想办法吧!咱可不能去前线啊……”
看着丈夫回到了家,手中还捧着绿色的军装,女人立即哭了起来。
哭的更起劲儿了,好像这哭声真的能传到千里之外的中都紫禁城里头,感动那位铁石心肠的皇帝老子似的。
听着媳妇的话,李鸿安直接说道。
“不去,不去的话,我是要去坐牢的!”
其实李鸿安也有点发懵。
他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作为帝国中级公务员的他,和绝大多数公务员一样,都是学习法律出身——这是帝国公务员的基本要求,必须懂法。
他当然知道《帝国兵役法》以及《国民动员法》的相关规定。知道不服从兵役动员会是什么结果,那可是十年起步,直至死刑!
大明和大唐不一样,这里最讲究法律了。
那怕就是皇帝老爷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违法,“司法公正是维护社会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里,盛德皇帝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着这句话。也正因如此,大明讲究法律,讲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讲究一切遵从法律的。这和华夏这几千年来的规矩有所不同,华夏历朝历代有法律不错,但是法律是不是有用,那就凭上位者好恶了。
而这也是李鸿案的底气所在。
作为徽州车管局局长的李鸿安在看到那篇新闻时,就知道自己肯定会受到惩处,但是作为南苑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他相信自己可以会平安无事——因为他没有违法。
在《迟到的车牌》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后,李鸿安立即书写了一份报告,详细解释车牌为什么会迟到,最重要的是两点原因,第一是军属的激增,导致车牌生产供应不上——州监狱只有两台车牌压制机,产能有限,是州监狱没有急时扩大产能,责任在他不要我。第二嘛,就是州监狱宣称,生产车牌的镀锌钢板供应紧张,导致生产车牌的原料不足,当然了,并不仅仅只是钢板,就连油漆都是管制产品,没有动员委员特别许可,生产方无法获得足够的原料。
这两个理由,绝对不是他捏造的,是事实!
面对这一事实,就是前来质询的“卿士”也很无奈,车管局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在他们的整个操作流程之中,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说非要有,就是应变能力差,没有及时提交报告,没有能够及时处理所面对的问题。
当然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战争初期,总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混乱。
以法律来说,李鸿安找不到任何违法之处,甚至没有找到自己会被开除的地方,他这是重大的工作失误吗?
甚至李鸿安都考虑过,如果市政府开除他的话,他就会到法院起诉。哪怕是他明知道自己存在着严重的工作失误,但也不过就是没有及时根据事情发展做出相应的安排而已。
抛开这一事实不说,自己绝对没有违法,所以他们也绝对不能够开除自己。
帝国是有法律的。
接下来的事情,正像他意料的一样,他的报告被官方采纳,他本人受到训斥,为了缓解民愤,市长免去了他车管局局长的职务。
这都在意料之中,他只需要等待重新任命就行了——根据帝国公务员法,在受到纪律处分后,必须在半年内完成职务调整,也就是说,他的假期最多也就半年。
就当放了半年无薪假吧!
就在李鸿安寻思着要不是去昆仑山滑雪趁机休个假的时候,一纸突如其来的征召信,让他彻底懵圈了。
征召!
这怎么会沦到我头上?
我都已经40了!按年龄我应该是最后一波动员的。
而且我还是帝国公务员,本身就已经在战争动员序列之中——只不过是不用上前线的那种,是后方动员的一部分。
怎么现在偏偏被动员了?而且还是要上前线的那一种。
“老爷,你可得赶紧想想法子啊,这前线刀枪无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个好啊……”
瞧着媳妇哭哭啼啼的模样,李鸿安长叹一声。
“想法子?想什么法子?你以为大明是大唐哪,交点银子就免兵役,就是出点银子疏通一下寻个安全一点的位子,都不一定能成。”
“不一定,怎么就不一定啦,老爷,你可是当过局长的,赶紧想法子啊,咱出银子,使银子,寻个安生点的,不用上前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