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如一愣。
“姊姊,”严楷扯着她袖子,小脸上眉头紧皱,“圣上和徐夫人在打架,你说,我等要不要回去告诉母亲?”
“打架?”漪如盯着他,“你见到了?”
“见到了。”严楷道,“他们纠缠在一处,哼哼唧唧的,衣裳都打得不见了。”
漪如:“……”
“你可让他们发觉了?”她揪住严楷的衣领,忙问道。
严楷被吓一跳,赶紧摇头:“不曾。太子让我悄悄离开,不许我打扰。”
听到太子二字,漪如的心猛地提起,随即看到了严楷身后一个正走来的身影。
正是太子。
天边有隐约的雷声,似乎要下雨了。
漪如一路快步拉着严楷出来,仿佛后面有鬼怪追着一样。
“方才的事,你知我知,谁也不许说,知道么?”路上,漪如的神色严肃得吓人,叮嘱道,“就算父亲母亲问起,也不能提一个字。他们若知道你又偷偷跑出来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定然要让你跪到祠堂里,还给你用家法。”
严楷曾经因为闯祸,被严楷狠狠打过手心。听到这话,他小脸一白,点头如捣蒜。
走到那岔路口,漪如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小内侍。
他看到漪如身边的严楷,如释重负,连忙迎上来,对漪如千恩万谢。
漪如又交代严楷记住自己刚才说的话,道:“你且回去,若母亲问起,便说我出来散散心,稍后便会。”
严楷应下。
看着他跟着小内侍回去,漪如暗自咬了咬唇,转身往回走。
太子正站在一处亭子里,手里拿着一包饵料,不慌不忙地给一群孔雀投食。
见漪如走回来,他收回目光,
那神色若无其事,可那只投食的手却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快。
饲料一把一把地扔下去,毫无怜惜,仿佛在泄愤。
看着他,漪如忽而觉得有趣。
上辈子,她以为这事只有自己知道,小心翼翼,守口如瓶。
没想到她以为的秘密根本不是秘密,至少对于太子而言不是。
在上辈子,皇帝和徐氏的关系,漪如也是无意间得知的。
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并非九岁,而是十五岁。
而究其缘由,说起来,与太子亦不无关系。
太子喜欢田猎,上辈子,漪如跟他定婚之后,打定主意要做好太子妃。为了拴住太子的心,她投其所好,请了教习的女师,常到京郊的田庄里去小住两日,练一练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