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不要!”贾琮微微一笑。
“那贾小公子是想要”陈书商迟疑地问道。莫非他想要香艳的书画?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听说勋贵人家的子弟,早早就会备下通房丫鬟伺候着,可这年岁也略小了些吧?
“我有个兄长,平素里喜欢写些东西。但他平日里行动没我自由,就委托我把他写的话本子卖出去,我打听了,先生办的书坊是很大的,而且做生意公道。请先生看一看,这话本子如何,可能卖出价钱么?”贾琮半真半假地道。他的目的就是要赚得银子,并不想显摆自己的才名,所以他尽量隐藏作者的身份,用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混淆过去。
“兄长?”陈书商听过朋友隐约讲过,贾琮是京城中一位勋贵人家的儿子,那么他的兄长的身份,也是不可小瞧的:“那我先看看写的如何,再与小公子分说。”
“请便,这则故事不长,我就在旁等候吧。”贾琮微微一笑。
陈书商打开那叠整整齐齐的文稿,都是依次摆放,下面还标明了1、2、3、4的符号,一笔柳体字,但笔力还显得稚嫩,看来并非成年人的手笔。
陈书商瞥了一眼在旁边静静坐着的贾琮,见他面色淡定,顿了一下,低头看起面前的文稿来。
这则故事,是描写一位叫李晨曦的新科进士,被安排在刑部为官。刑部老资格的推官们以为李晨曦是个只会读死书的,为了给他个下马威,特意派他审一个久久未破的案子。此案情看似简单,实则麻烦,人证和物证皆不充分。而死者、死者妻子、嫌疑人身后都有背景,又不能用刑逼供,着实为难。
李晨曦咨询查看了案卷,死者名马山,是一官宦人家庶子,分家后经营丝绸生意,家境富裕。因生意需要,他时常要往江南去,为安全和舒适考虑,都是包熟人船老板孙旺进的船。他还有一个生意合伙伙伴章立,但两人后来起了些纠纷,马山认为章立的账目不清,约定了两人一起下江南购买货物兼对账。
到了定下的启程日子,孙旺进见马山迟迟未来,早过了约定的卯时,只好来马山家寻找。他在门口高声问马山妻子梁氏:“马嫂子,马山兄弟在家么?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很久了!”
梁氏大吃一惊,说丈夫早已离家,还带着买货的一大包银子呢?
两人急急赶到码头,四处寻找,仍然不见马山踪影。章立已经到了,他说他家远,为了不误时辰,就在岸边找了个闲置不用的小库房里喝了些酒,凑合着休息。一觉睡醒,发现时辰将近,就立刻赶来准备汇合,他也没见过马山的人。
众人赶忙报官,苦寻未果,一个月后,在水中打捞出了马山的尸体,但马山携带的金银已经不知去向。马山之死,是谋财害命,还是别有隐情?
刑部审理此案时,发现梁氏和章立都有可疑之处。马山常年在外,性情又暴躁,梁氏常年独守空房,闺中寂寞,与其初恋的表哥交往密切。偏巧那天,她的表哥也不在家中。孙旺进也吞吞吐吐地道,他来寻马山时,隐约感觉到马山和梁氏的卧房里似有动静。而章立也确实账目不清,此去江南,马山如果查起帐来,就立马要露馅。他独自睡觉,也无人看见,没有人证。
梁氏与章立,一个有与表哥勾搭成奸,谋害亲夫的嫌疑;一个也有杀人灭口,谋财害命的动机。若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官府还可以用刑。但这两人都出身官宦人家,虽然不是嫡脉,但其族人自然不肯让官府屈打成招。他们一个人的生死事小,这杀人的罪名一旦落定,整个家族都要名声扫地,一代人都缓不过来。而马山的家族,也不肯让他枉死。如此,一团乱麻,众多力量牵扯不下,官府束手无策,成了死案。
这文章写得跌宕起伏,文笔平易生动,极有吸引力。陈书商看得都入神了,等看到了最后一章,却是李晨曦在细致地探询各种线索痕迹,也觉身处一团迷雾之中。眼见立下保证的期限将近,李晨曦心中焦急,一人在深夜中,再次细看案卷供述,看到某一处时,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了真凶的破绽。写到了此处,戛然而止。
急忙翻到首页,只见封面几个大字:晨曦探案录,在下一行是:—之真凶是谁。
“贾小公子,这还没写完啊?”陈书商急切地问道。
“哦,陈先生觉得此书还可观否?”贾琮气定神闲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周五的这个时候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