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孩子身体实在太过弱小,不知什么时候他自己也沉沉睡去,只依稀记得后来,他姐姐醒了,乳娘来了,吴嬷嬷也来了。
她们给赵李氏换了身新衣裳,梳了头,装点好头面,还化了妆。
依着生前主人的吩咐,赵李氏的身后事办的并不隆重,就像她人一样,平淡娴静,不爱招遥
十月的天气是不等人的,尤其是赵家祖坟还不在鹤溪县上,于是便做了防腐处理车马送去了鹿鸣郡。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她被葬到了她丈夫的墓碑旁边,二人生同衾,死同穴。
赵平悦这阵子便就留在赵家,在吴嬷嬷的帮助下,帮着决策一些人员去留问题以及田产铺子相关继承问题。
此时,因着赵家,姜家风波又起。
记得上一次有这番风波还是一个月前,姜大太太说要给她儿子娶媳妇……
关键她儿子才六岁啊!娶哪门子媳妇儿?
还是这间熟悉的堂屋,还是同一张紫木缠枝的圆桌,还是这一桌子人。
当时她开口说要给个六岁孩子娶媳妇的时候他们简直惊掉一地眼珠子。
当时自然是一片反对之声,奈何姜鱼墨是姜大太太的亲子,人家夫妻俩都同意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后来想着,娶媳妇就娶吧,总归是她自己孩子,早晚都有这么一遭。可现在媳妇儿倒是娶回来了,又搭上一个算怎么回事?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姜二爷忍不住开口。
“嫂子,你说的这事儿我不能同意,那是她赵家人,凭什么要我姜家给养,他家又不是没有仆人,更不是没有银钱?贸然插手去管别人家的事可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姜大太太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般场景,一早便准备好了应对的话语。
“二弟,为什么不在赵家养你心底门儿清,奴大欺主的事儿咱都见过不少……
我说了,人只是养在我院子里,吃食衣物都由他们自己掏钱。毕竟是那是平悦她亲兄弟,她赵家遭了难咱们总不能放手不管吧!
再说了人也不是白白给养的,一年三十两银子充公,也尽够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姜二太太的想法跟姜二爷是一样的,本来她就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