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爷和顾老夫人见状,都愣了愣。
顾长安忍住笑,“你坐这,陪我祖母说说话就
行,我去去就回。”
“真的?”小牡丹怕他好好地去了,挨了打回来,颇有些担心。
顾长安笑道:“真的,很快就回来。”
“那好吧。”小牡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看了顾老太爷一眼,这才慢慢坐了回去。
顾老太爷被看得有些不明所以。
还是顾长安先开口道:“祖父,请。”
祖孙俩一起走出前厅,去了后头书房。
老仆从和小厮在门外守着。
顾老太爷刚要走到书案后准备坐下,顾长安站在几步开外,正要朝他跪下去。
顾老太爷当即转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扶住“别跪!”
顾长安顿住。
“昨日,陛下已经派人来与我说明原委,顾栾是自作自受,你做的很好,一点错也没有。”顾老太爷看着他,语调缓慢而有力,“长安啊,你长大了,比祖父想的更有出息,知对错,明是非,祖父心中甚慰。”
顾长安闻言,既感动于老祖父丝毫不怪自己,又惊诧秦灼做事居然那么快,“陛下她……”
景中城的折子递回京城才多久,秦灼居然已经派人来永安跟老祖父说明了原委?
“陛下她待你是真的没话说。”顾老太爷拉着顾长安在一旁坐下。
当年他看中了秦灼那丫头,想说来给长安当媳妇。
结果媳妇没当成,倒是成了君臣。
不过,秦灼要催顾长安奋进,让他成才,的确做到了。
二十一的岁的尚书大人。
古往今来,能有几人?
顾老太爷同顾长安说起这些事来,还颇有些感慨,“当年要不是陛下揭穿了梁余的阴谋,只怕我也活不到今天,见不到你这般有出息的时候。”
“祖父!好端端的,您说这些做什么?”顾长安不喜欢老祖父说活不到、活不成这样的话。
顾老太爷自己倒是百无禁忌,“那混账近来频频修书与我,想与家中修好,想认回你这个儿子,我何尝不知,他是有所图谋?可我老了,总盼着他年纪上来之后,能改掉那些急功近利的毛病,正儿八经地好好过日子,谁知道……”
谁知道顾栾光长年纪,不长德行,急功近利的毛病越来越重。
顾长安都还没点头认回他这个爹,他先借着顾长安名头猖狂起来了。
顾老太爷拍了拍顾长安的肩膀,“还好,还好……我们长安不糊涂!”
顾长安看不清这声“还好”之下,有多少无奈。
陛下已经派人来跟老太爷说清楚了那些事,倒叫他不必再多费唇舌。
他沉默了许久,拉着顾老太爷的袖子就开始告状,“我跟小牡丹在途中遇刺,穿的破破烂烂地到他家门口,结果他们连口水都不给,要吃食还得磕头讨!他还让下人打我!”
“啊?”顾老太爷原本还有些伤情,一听宝贝孙子说这话,立马就不伤情了,愤然道:“还有这事?”
六年前,十五岁的顾长安连夜来了永安。
那一身的伤。
顾老太爷至今难忘。
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顾长安都做尚书了,顾栾竟然还敢打?
顾长安道:“是啊,他打我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可小牡丹打不得,她……”
“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如何能打得?顾栾那个畜生!”顾老太爷一怒之下,就骂起顾栾来。
骂完了好一会儿,才问顾长安:“对了,最后是怎么判的?你打回来没有?”
顾长安有些无奈道:“他是逃官,得押回京城受审,至于打回来……我如今也是朝中要员了,让人抓了他,已经备受非议,再让他打就太不像话了……”
“那就是没打回来?不行!我得修书与陛下,让她从重判处顾栾!”顾老太爷说着,就吩咐顾长磨墨。
“这就不必了,祖父,您歇会儿。”顾长安道:“陛下哪里就会轻饶了他。”
“这倒也是。”顾老太爷想想昨日陛下派来的人说的那些话。
顾栾所犯之罪,非同小可。
自然不可轻饶。
那人说:若非顾老太爷早就跟其断了关系,只怕还要被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