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洗尽了晏倾身上的污名,连带着提及了功劳与嫁妆。
晏如昔为自家弟弟撑腰放了话。
秦灼金口玉言许了皇后之位。
中午的端午宴只过了一半,众人听了废帝的死讯便匆匆往永清殿赶。
现下事情都弄清楚了,又有张掌教在场亲口说端午佳节,驱邪避恶,废帝死在这一天,便是今儿个送走大恶,也算是死得正是时候。
再加上孙学海他们刚回来,晏如昔和明浩瀚她们都在,秦灼便吩咐下去,下午再摆一回端午宴。
众人坐在一处,继续过节。
入了席间,安太妃和李太妃她们就方便说话了,秦怀山在永安秦家的时候,也跟晏家这位大侄女相熟,坐下来之后叙旧谈天,很快就热络起来。
秦灼当场就让钦天监的人去选立后大典的良辰吉日,说话也是句句都不离皇后。
席间有几人听着晏倾一个男子被称作皇后,总觉得有些别扭。
晏倾却神色自然得很,没有半点不适。
而且这场宫宴,说是补过中午的端午宴,实则更像是秦家与晏家的双方亲眷坐在一起商议秦灼和晏倾的婚事要怎么操办。
臣子们没有插话的机会。
完全是安太妃、李太妃和秦怀山,还有谢家两位舅舅和晏如昔在谈。
明浩瀚对上这几位,也是落落大方的,一边同几人说话,一边还不忘给自家夫人递酸梅汤。
入夜后,宫宴散场。
秦灼把张静玄和几个随他一同来京的灵云观弟子叫去长华宫问话。
晏倾送晏如昔他们出宫,秦怀山和谢家两位舅舅也要回府,便与之同行。
顾长安和谢无争、花辞树、初五他们也一道出宫。
孙魏紫昨日出宫去见祖父和叔伯哥哥们,就留在了宫外过夜,今儿她得留在宫里了,就送他们去宫门处。
一大帮大臣和管家女眷们前后脚走。
孙家人在前头,晏倾和晏如昔他们落后二十来步。
顾长安拉着谢无争走在中间,时不时看看前头的人,又时不时回头看看晏倾他们。
谢无争见状,有些好笑又有点无奈地同他说:“长安,你这是做什么?要么去前头就去前头,要等后头的,就停步略等一等。”
“这你就不懂了吧。”顾长安道:“就是要走在中间,才能两头都顾得到。”
谢无争不懂顾大人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反正他不用顾着前头,索性就放慢了脚步等晏倾他们。
晏家二姐姐正在说晏倾:“你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也不同我说?这次若不是有人给我递了信,你这委屈也不知要受到什么时候去!”
她这话看似是说给晏倾听的,实则更是说给同行的几人听的。
秦怀山和谢傲鸿、谢傲诚等人闻言,都有些悻悻的。
晏倾也不反驳,只低声道:“二姐要保重身子,且不可再奔波劳累。”
他让晏如昔和明浩瀚先在丞相府中住下,等晏如昔安然生下这一胎,坐完月子养好身体再回玄晶城。
晏如昔见自家三弟对先前受的冤屈只字不提,只关心她的身体,也不好再故意说那些话给旁人听。
“我这都第三胎了,前两胎都是儿子,安稳得很,一直想要个姑娘,这回大夫们都说我定能如愿。”晏如昔说到这个就高兴起来,“你放心,我肚子这姑娘也安稳地很,赶了这么些天的路,一点也没跟我闹脾气,必然是她也急着想见舅舅呢。”
晏倾听到晏如昔说他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舅舅,眼角余光落在了一直走在他旁边的花辞树身上,心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