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栽赃陷害,在废帝时候,故意写下这个“晏”字,必然也会留下痕迹。
而众人一番查看,最终确认,这字就是废帝亲手写的。
秦灼对这个结果并不奇怪。
昨夜废帝就跟她说什么“晏倾必须死”,眼看着她不听,临死的时候,也要设法带上晏倾,也不无可能。
花辞树正在查看废帝的尸体,一听两人这样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查看去了。
陛下一直没说话。
两位太妃、两位公主,乃至萧临和几个年轻权臣都不开口。
这所谓的证据摆在眼前也无用,
杜建树有些急了,当即又道:“昨夜晏倾有没有来过永清殿,请陛下问问这殿外守卫,这事不就清楚了?”
“昨夜、昨夜晏相大人的确来过永清殿,还与废帝发生了争执……”马烨忽然开口说道,看晏倾的眼神就跟看杀人凶手一般。
这两人一唱一和,不等秦灼问话,已然把这事说的有头有尾。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秦灼开口道:“昨夜朕也来过永清殿,朕也与废帝发生了争执,你怎么不说出来?”
“陛下……”马烨被她这话吓得不轻,连忙跪下,匍匐在地,再也不敢多说话了。
杜建树想说什么。
秦灼一个冷眼扫过去,“杜尚书难道想说,昨夜朕与晏倾同在永清殿,联手杀了废帝?还是说秦真就在这永清殿里看着晏倾杀废殿,非但不出手阻止,反倒替他遮掩罪行?”
“老臣不敢!”杜建树听到这话,连忙跪下了。
其他几个先前一直附和他的老大臣也跟着屈膝,说着:“老臣绝无此意!”
秦灼没理会他们,随他们跪去,只问花辞树:“瞧出什么来了?”
花辞树起身,恭声道:“废帝应该是急火攻心之后,难以动弹,又被塞了满嘴的泥巴,硬生生噎死的。”
其他两名太医也表示,应该就是如此。
但奇怪的是,废帝的尸体周围并没有装着泥土的器具。
众人循着地上的痕迹找过去,找到了在角落缩着的谢如意那里,禁卫把她拖出来之后,就瞧见了角落那个装着泥土的碗。
里头有只沾满泥的勺子,碗里的泥只剩碗底那点了。
谢如意被禁卫拖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个劲儿的想挣脱,瞧见有人端她那只泥碗的时候忽然间尖叫起来,“不要抢我的药!不许抢!放下!放下!”
谢如意咬住了把她从角落拖出来那个禁卫的手,狠狠地咬出血来,发狂一般挣脱,冲过去捧住了那个泥碗,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几个禁卫要上前制住她,被秦灼抬手示意给拦住了。
只见谢如意捧着那只泥碗,跌跌撞撞的走到废帝的尸体前坐下,一边拿着勺子把泥土塞进废帝嘴里,一边喃喃道:“吃药,吃药了,吃完就什么病都好了。”
她简直是在重复昨夜如何噎死废帝的行为。
众人都看傻眼了。
“太医都说了废帝急火攻心之后,难以动弹,又被塞了满嘴的泥巴,硬生生噎死的,你们也看到了是这疯妇往废帝嘴里塞的泥土,要了废帝的命。”谢无争说话条理分明。
顾长安拿着扇子敲了敲手心,“方才是谁一上来就说废帝是被晏倾所害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