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听见陆乘风说到这话的时候,微微笑道:“少将军还挺了解本君。”
陆乘风熟读兵书,深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对天下名将都有所了解。
永安君这两年来,每次打出大动静来,都闻名天下,他想不了解这人的做派都难。
少将军没空深想秦灼会怎么想自己,只继续说曹展鹏跟叛军的习性和作战策略。
这一说,就是个把时辰。
谢无争和徐丹青等人听了,当场便同这位少将军口头切磋一二。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光总是飞逝。
窗外夜色逐渐深重。
陆乘风带伤与众人说了这么多,一开始还能装得挺好,到后来脸色越来越苍白,人都有些坐不住。
陆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陆建章又一心扑在了怎么一鼓作气把曹展鹏的叛军剿灭……
还是萧雅凑到秦灼耳边,轻声开口道:“长姐,夜色深了,你与诸位将军长途跋涉,甚是辛劳,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再谈吧。”
秦灼闻言,扫了边上的陆乘风一眼,含笑应道:“也好。”
她合上了折扇,缓缓道:“夜色深了,有伤的回去治伤,没伤回去早些歇息,今夜先到这里。”
“是,君上。”谢无争等人唯君上之命是从,当即便应声退下。
“那下官先行告辞了。”云川城的官员和陆家军的将领们也起身跟永安君和陆老将军行礼,退了出去。
陆夫人原本还为永安君准备了好了单独的庭院,但秦灼说跟萧雅一起住就行,不必麻烦了。
陆夫人只能就此作罢。
秦灼跟萧雅一道出厅而去,缓缓回似锦阁去。
这厅中,就只剩下陆家三人。
陆乘风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一下子有些站不起来,索性就靠在椅子上。
他还伸手摸了一下胸前渗出来的血迹,低声道:“这衣裳颜色这么深,血迹渗出来这么还这么明显?”
“你还说!”陆夫人看见儿子这样,心疼地不得了,“你正伤着,在屋里好好休养就是,永安君既来了云川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改日再见也不碍事的,怎么就非要一醒就来求见?”
陆乘风疼得额间冷汗直冒,回不了话。
陆夫人一边让人去请府医过来,一边继续说他:“还硬撑着说了那么多话?活该你疼的!你不疼谁疼?”
“母亲!”陆乘风听得头都疼了,忍不住喊了陆夫人一声。
这是真是亲生的啊!
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说这样的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陆夫人拿帕子给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儿子大了,还不让说了。”
一旁的陆建章刚从怎么打叛军里回过神来,忽然想到什么一般,看着陆乘风道:“你该不会怕永安君一来,就要把四公主带走,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