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碧水连天,莲花绽放,婷婷立于水中。
荷叶上水珠晃动,落入湖中,犹如珍珠落水。
秦灼靠在软椅上,闭着眼睛听不远处的画舫上传来歌女美妙的歌声。
晏倾坐在她身侧,折扇轻摇。
凉风习习,拂过她脸颊。
难得的惬意。
可惜惬意没多久,府里便有人乘着小舟寻了过来,“君上、晏大人,京城来了消息,谢先生请两位速速回府。”
原本闭眼小憩的秦灼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走,我们回府。”
晏倾收了折扇,开口道:“船家,靠岸。”
“哎哎哎。”老船夫并不知道这一双璧人就是近来名动天下的永安君和晏大人,方才让这人上船时,还多要了点银子。
这会儿晓得两人的身份,大气也不敢出,连忙把船靠了岸,刚想把银子还回去。
秦灼和晏倾已经离船而去。
侍从们牵马上前,“君上、晏大人请上马。”
两人齐齐翻身上马,赶回府中。
快马加鞭。
不多时,到了永安君府,议事厅里,众人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
秦灼迈步入内,便问:“京中发生了何事?”
负责接各方消息的风千面开口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朝中替您说话的人都被皇帝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责难,为首的孙尚书的诸位大人都已经被革职关押……”
这次的事,牵连甚广。
原本向孙尚书那样的两朝元老,就算有哪里得罪了皇帝,也多少该有些优待,被革职踢回老家也就是了。
这么大年纪了还下狱,简直是要老人家的命。
最关键是孙尚书也没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只是在朝堂上为秦灼说了几句公道话。
还有御史台和其他几个清流官员,也是因此获罪。
兴文帝如今做事,越发地昏庸无道。
从前做事还会做些表面文章,如今却是连道理都不讲了。
众人听了,纷纷开始商议这事要如何解决。
这次下狱的官员足有几十人,加上其家眷,就多了去了。
而且这次的事,跟上次皇帝要萧雅去西南和亲还不一样,西南之地离京城甚远,在半路上劫人尚有可能。
可这次孙尚书这些人都被关在京城的天牢里。
即便秦灼如今手握北境兵马,也不可能现在就打回京城去,把这些人救出来。
北漠军刚退回北漠王庭去,临阳关的兵马也不能擅动。
劫狱劫不了这么多人。
就算能劫,那些官员的家眷也很难全都带出京城。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样行不通。
那些被皇帝革职下狱的官员们,又是为秦灼说话才遭此横祸,不能不管。
她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众人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地想对策。
秦灼忽然想起来前世孙尚书不知什么缘故被兴文帝满门抄斩,五子十三孙无一幸免,女眷们全部沦为了娼妓。
她想起那个娇憨的小牡丹来。
被孙家人宠坏了的大小姐,说话招人嫌,长到这么大也没求过人,孙家骤然出事,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前世秦灼不认识她,自己的路都坎坷难行,自然也管不了旁人死活。
今生却是同塌而眠过的情谊。
秦灼问风千面,“孙府家眷现下如何?可有孙家大小姐孙魏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