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同人不同命。
师傅还在这里跟他说什么他不如晏倾。
这日子越发地没法过!
花满天一听,花辞树这确实高兴不起来啊。
也算情理之中。
这边师徒俩说着话。
拿了药就离去的晏倾正穿廊而过,四下无人,忽然有一道人影掠了过来。
晏倾站定,瞧见来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抬眸看着来人,面色淡淡道:“沈归一,你挡着我的路了。”
这位沈道长自从用寒冰诀救了他之后,就闭关了好些日子,出关后,又逢秦灼领兵与北漠军频频交战,晏倾在后方运筹帷幄,忙的人影都见不着。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顾长安、谢无争和花辞树他们横加阻拦,生怕沈归一见到晏倾,是要把人带回灵云观,所以故意不让他见到的缘故。
这么几个月下来。
沈归一见不到晏倾也罢了。
主要是他给掌教师兄写信,说了秦灼放的狠话,也说了晏倾如今的状况,要不要强行带回灵云观。
住在深山道观都听闻秦灼骁勇的掌教师兄很快就回了信,说既然秦灼可以让晏倾压制住疯性,且再往后看看
反正说来说去,掌教师兄字里行间的深意是:
师弟啊,咱们灵云观历经千年。
这房子真的不经拆啊。
饶是沈归一原本有带晏倾回的想法,这会儿也全没了。
高冷如斯的青年道长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忽然说:“晏孤云,我要走了。”
晏倾听罢沉默了片刻,然后道:“道兄好走,恕不远送。”
沈归一闻言顿时:“……”
晏倾见他不说话,又道:“你走之前特意来同我说,不是想听这句吗?”
“不是。”沈归一道:“我是来跟你说,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事来。否则……”
晏倾直接开口打断道:“否则就杀了我?”
沈归一面无表情道:“是,若有那一天,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青年道长说着顿了一下,又道:“但在那之前,有件事你得知道、且记住。”
晏倾听对方说要杀自己依旧面不改色,徐徐道:“愿闻其详。”
沈归一道:“你重伤垂死之际,秦灼让我救你,曾对天起誓,她说——”
“你杀人,她偿命。”
晏倾闻言,眸色骤深。
……
另一边。
秦灼同秦怀山说完话,又陪着下了许久的棋。
她这个爹爹什么都好。
棋艺是真的不行。
简称:臭棋篓子。
也不知道晏倾是怎么常常陪着下棋,还每次都是一下都是半天。
秦怀山落子慢,秦灼等着等着就忍不住打瞌睡。
晏倾取了药回来,站在她旁边,她才打起了精神。
秦怀山看晏倾拎了好几个药包回来,又看秦灼已经犯困,起身接过了药包,便道:“有劳你跑这一趟,今天就下到这里,你们回去吧。”
秦灼站起来和晏倾一起出了院子,往回走。
“爹爹这棋艺……”她都有点不好意思说,生怕秦怀山听见了恼她。
晏倾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挺好的。”
“你说什么?”秦灼侧目看晏倾,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往他心口上放,“晏倾,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边。”
晏倾薄唇轻勾,“于我而言,挺好的。”
“哦。”秦灼微微挑眉,“此话何解?”
晏倾牵着她的手,两人缓步入回廊,“秦叔每次想跟我说点什么,又不好直说的时候,就喊我下棋。”
但秦二爷的棋艺实在欠佳。
每次跟晏倾下,都得用上全部的心力。
每次下着下着,秦怀山的心思就全被这棋下一步要怎么走套住了,原本要说的事就总是跟着晏倾想要的方向走。
这样,怎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