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用完膳,原本就想去秦怀山那边找晏倾,可她刚出了屋,就看见有两个侍从站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着。
她走上前问道:“你们两站这做什么?”
“君上万安。”两个侍从先是朝她行礼问了安,然后把众人在议事厅等她的事说了。
然后又补了一句,“大人们本无意催促,只是差小的过来看看君上起了没。”
这话补得有些刻意。
秦灼心想,八成是宋文正他们急着把召见那些送银子塞人的日子定下来,又不好真的拿这事当要紧事商量,所以才这样。
她也没说什么,只径直朝前厅去了。
秦灼一进门,就瞧见该在的人全在。
只有晏倾的位置还空着。
“君上。”众人一见她来,纷纷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秦灼缓步上前,坐了主位。
身侧的侍从连忙奉上香茶。
秦灼端了茶盏,吹了吹热气,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
顾长安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特别惊诧地“呀”了一声,然后起身上前来,“你这耳朵是怎么回事?被蚊虫咬了?”
顾公子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秦灼。
她的右边耳垂明显要比左边肿一些,颜色更红,似乎还有什么印子。
秦灼有耳洞,但很少带耳环,来了北境之后更是连朱钗饰物都不太用,因此,耳垂红肿,就更是明显。
而且此时还是白日里。
厅中这一个个的都耳聪目明。
一眼便能瞧得清清楚楚。
花辞树眸色微变。
谢无争则是瞧了一眼,就立马别过了头。
只有顾长安大大咧咧的,走到她身侧来,看了好一会儿,还很是奇怪地说:“不应该啊,入夏之前,本公子就已经让府里采买了防蚊虫的熏香,让人日日用着,难道是君上身边的人偷懒……”
秦灼想起昨夜荒唐时,耳垂好像被晏倾连舔带咬地弄了许久。
可能是留下了印子。
只怪她平日也不爱对镜梳妆,今日怕被两个小婢女近身伺候看出什么端倪来,就自己穿了衣衫,拿了支玉簪束发,都没仔细照过镜子。
原本旁人也不会盯着她看。
看见了也不会说出来。
偏偏顾公子是个嘴快的。
秦灼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直接开口打断道:“没有。”
顾公子还想再说什么。
一旁的谢无争给他使了个“莫再多言”的眼色。
秦灼趁机抢先开口道:“宋大人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众人见她面色如常地问起了正事,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压了压。
“回君上。”宋文正也回过神来,同她提起了那些想求见君上的人,还是给个准信安抚一二为好。
秦灼道:“那便按照晏大人的意思,三日后,梁园摆宴。”
众人一听,纷纷对今日明明没来,却比谁都更有分量的晏大人敬佩万分。
片刻后。
秦灼又道:“这宴便当是庆功宴,打退北漠军后,也没好好庆祝一番,就趁此机会,让那些人入宴一见,也好与诸君同乐。”
她这话的意思,就没把那些人当做未来夫婿挑选。
反正就是送银子送物资来的,全都一视同仁,摆宴接见,也算是给各家一个面子。
不让他们白跑这一趟。
反正东西该收是要收的。
功劳簿上,也记他们一笔。
至于别的,就不要想了。
厅中众人,有的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诸如谢傲鸿这几个,已经说起了“既然如此,也当犒赏三军才是。”
“舅舅说得有理。”秦灼道:“传令下去,杀猪宰牛,加餐备酒,犒赏三军!”
几个武将闻言大喜,纷纷起身:“末将替弟兄们谢过君上!”
有些没听出来的,还在盘算着君上到底会选谁做夫婿。
秦灼又坐着,同众人说了会儿话,才起身离开,去了秦怀山住的院子。
厅中众人陆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