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对上她目光,语气淡淡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不不,您还是讲讲吧!”
“此时此刻,怎么会没什么可说的呢?”
“我等洗耳恭听!”
几个副将和谋士纷纷开口。
晏倾抬眸扫了他一眼,方才对着秦灼的温柔似水模样瞬间消失不见。
他面无表情道:“既然诸位这么想听,那我勉为其难地讲一讲。”
众人连忙作恭听状。
晏倾一脸正色道:“顺我爱者昌,逆我爱者亡。”
席间众人闻言顿时呆若木鸡。
这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怎么临了临了,还来这么一句要命的话?
秦灼听到这话差点坐不稳。
她侧目,瞪着晏倾,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这词儿是不是偷偷改过?”
“嗯。”晏倾直接就承认了,“这话要是你说,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说自然就该换成……”
秦灼没等他说完,直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众目睽睽之下。
她也不好捂好久,同晏倾说了一句,“行了,还是我来说吧。”
便收回手。
秦灼原本以为晏倾醒来没疯,顶多就是私底下与她相处先前不同,粘人爱撒娇……
现在忽然发现,他竟然会这么一本正经当众说这些话,丝毫不觉得不妥。
也就是她脸皮厚,不然这会儿都未必撑得住。
‘楚梦’在旁边擦宝贝似的,擦了许久的剑,见两人如此,忍不住道:“要不你们先忙着,我说?”
秦灼闻言顿时:“……”
‘楚梦’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起身,提着长剑在那几个副将和谋士之间走了一圈,“从京城到玉华山这一路,我给几位端过茶递过水,我这人呢,从来不白白伺候人,说得明白点,那就是:得了我这般伺候的人,都是要死的。”
她身量不高,人又瘦,看着是最不起眼的侍从模样。
来北境这一路,还因为看着太过老实本分,被其他的侍从们欺负,什么活都让她干。
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小侍从,手中握剑,杀气顿现。
几个副将里不乏杀人过百的,对上‘楚梦’却被杀气所摄,不敢贸然对上。
他们听到这侍从说“得了我这般伺候的人,都是要死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唯有一旁的秦怀山和宋文正移开了视线,左看右看,反正目光无处安放之后,便看着彼此。
“秦二爷。”宋文正脸色煞白地寒暄道:“久仰久仰。”
“宋刺史。”秦怀山身形微僵,想笑又笑不出来,“幸会幸会。”
秦灼与晏倾同坐,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看着‘楚梦’折腾。
反正谢无争和徐丹青打上来还得一会儿。
谁说话不是说话?
总得有人出声啊。
不然这场面多无趣。
‘楚梦’能来北境,对秦灼而言,乃是意外之喜。
本来她也想派人去找这人来着。
可惜天下之大,无处可寻。
这人竟自主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