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顾长安反应过来,立刻解释道:“我是秦灼的哥哥,秦灼她爹认的义子,她爹爹就是我爹爹,这样算起来,她舅舅就是我舅舅,两位能听明白吧?”
谢傲诚看了秦灼和谢无争,见他两人都没有异议,当即点头道:“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顾长安这次缓缓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方才喊完那声舅舅的时候,谢家这两位长辈的眼神就像是自家的白菜还没养熟,就被猪拱了似的。
误会大发了。
还好解释的够快。
“你们说你们的,不必管我。”顾长安看他们这几个坐在一起原本应该是在说正事,他一进来,他们就没再继续说。
顾公子怕自己耽误了大事,开口催促秦灼:“我原本好好在外头走着,你非把我叫进来做什么?”
先前跟无争、晏倾等人在一块的时候,至少都是一辈人,现在有谢家长辈在,他总觉着自己这样草包被人看清了真面目,有点丢脸。
秦灼道:“外头冷。”
顾长安听到这话,还有点感动。
谁知道秦灼下一句就说:“而且,我马上就要说到银子的事……”
“我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顾长安没等她说完,就起身欲走。
初五转身,挡住了顾公子的去路。
顾长安睁大了一双桃花眼,难以置信道:“你拦我还拦上瘾了是吧?这都多少次了?”
初五不说话,一双蓝眸就这么望着他,茫然又无辜。
顾公子顿时:“……”
秦灼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又把他摁回了位置上,“晚了,你安生坐着吧。”
“本公子真是后悔。”顾长安小声道:“早该知道你找我,肯定是为了银子。”
谢傲诚和谢傲鸿见状都有点吃惊,不约而同地看向谢无争,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
谢无争无奈道:“阿灼和长安一向如此,两位舅舅不必见怪。”
一旁的徐丹青则看着初五拦住顾长安去路十分熟练的模样,面露惊诧:“我还以为他不怎么通人性。”
“他确实不怎么通人性。”顾长安接话道:“但他跟秦灼特别合得来,如此算来,秦灼不是……”
他原本想说‘秦灼不是人’,碍于谢家两位长辈在场。
秦灼又是大殿下,他若当众说这种话,只怕要被打。
于是,只能硬生生把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秦灼也不跟他计较,继续同几人说正事,“两位舅舅先前也说了,北漠大军原先有二十万之众,就算战败溃逃,再整合之后至少还有十七八万。”
她说:“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事都堪称传奇,但这都是到了绝路不得不拼死一战之事,如今北漠内乱,新王人选一日定不下来,就一日难以召集各部人马与我大兴开战,眼下正是招兵买马的大好时机。”
“殿下说的极是。”谢傲诚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做?”
秦灼正色道:“摆招贤台,召集天下有识之士,有勇之人。”
帐中几人闻言,纷纷点头,“可以一试。”
唯有顾长安不解其意,他忍不住问道:“什么是招贤台?”
谢无争见状,温声解释道:“招贤台,又名黄金台,出自前朝一典故,说君王求贤若渴,著高台,摆满黄金,用来招贤纳士,其效甚佳,为后世所称道也。”
他看顾公子听得认真,又道:“有诗云:‘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说的就是这个招贤台。”
“意思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呗。”顾长安听明白了。
他再看秦灼时,桃花眼微眯,“你要摆招贤台还是黄金台,你尽管摆就是,不让我走是什么意思?”
秦灼道:“我的意思是,由你出面来摆这招贤台。”
“我……”顾长安一听这话差点蹦起来,因着旁人在场,他只能按捺住了。
试图跟秦灼讲道理,“殿下,我说殿下啊,我以前只是败家子,这种事我哪里做的来?”
“你只管砸银子就成,别的什么都用不着会。”秦灼道:“若论砸银子这事,偌大个天下,也难找出比你更厉害的了。”
谢无争道:“确实如此。”
这两人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顾公子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一旁的徐丹青看了顾长安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砸银子这么厉害,确实也是旁人学不来的本事。”
谢家两位长辈也跟着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