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瞧见她两,才想起那狼少年来,问两个小婢女,“初五呢?怎么没瞧见他?”
她刚回来的时候光顾着跟无争他们说正事,一时间没顾上初五,这会儿闲下来才发觉回来这么久了,连初五的影子都瞧见,着实有点奇怪。
杜鹃小声道:“初五……初五睡了。”
“睡了?”秦灼看了一眼天色,“这才下午。”
“小姐是不知道啊。”杜鹃道:“这两天您进了宫一直没回来,初五在屋里待不住,老是上房上树要出去,估计是要找您,奴婢几个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让无争公子点他的睡穴,醒了就给他吃点喝点,要是闹就接着点睡穴……”
采薇在一旁轻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小姐回来就好了。”杜鹃紧接着又道:“我去把初五弄醒,他看见您回来了一定很高兴,不会再闹了。”
“算了。”秦灼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跟爹爹要回一趟长宁侯府,初五还睡着,就让他睡吧,等我从侯府回来再说。”
“是。”杜鹃和采薇齐声应了。
片刻后,两个小婢女说要跟着一道回长宁侯府看看。
秦灼想着这她两本来就是长宁侯府的人就带着一道回了。
马车候在了门外。
谢无争差人送了一些珍玩宝器、灵芝人参什么放到马车上,秦灼就带着秦怀山几人去了长宁侯府。
到侯府的时候,已是傍晚。
秦怀山进门之后,直接去了居鹤堂。
秦灼跟着一道去看老侯爷和老夫人,父女两刚给长辈问过安。
老侯爷和老夫人正起身还秦灼的礼。
秦大夫人跟秦知宏,以及他们的一双儿女秦生玉、秦生兰就都赶了过来。
两边各自道过安好。
秦灼看秦大夫人很是不安,神色惶然,含笑问了一句,“北山猎场一别后,数日不见,大夫人可还安否?”
“臣、臣妇挺好的。”秦大夫人赶紧朝她福身回话,半点也没了先前看见秦灼就想鸡蛋里挑骨头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说:“有劳殿下挂念了。”
秦大夫人也没想到,这去北山狩猎一趟,秦灼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丫头,忽然就摇身一变成了大兴的嫡公主。
金尊玉贵,谁见了不得行礼问安喊声千岁?
要知道先前,她一直都觉得秦灼占了长宁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都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这辈子才能有幸鸠占鹊巢。
谁知人家是凤凰落进鸡窝里。
还有府里这位二爷,看着老实木讷,胆小怕事,谁知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十七年前她无故失踪,害的秦知宏和她这个做大嫂的一直被人怀疑是为了世子之位谋害弟弟。
结果秦二爷带着公主走天下,养龙育凤去了。
秦大夫人心里那个苦啊,想说也说不出。
秦灼看秦大夫人一脸苦闷之色,大概就能猜出这人心中所想。
她轻狂惯了,受不得人强加管制,先前没少同这位大夫人起争执。
但秦灼先前同秦大夫人起冲突,最大的原因是以为十几年前秦怀山在京城失踪的时候跟秦知宏夫妇有关,心有怀疑难免看他们不爽,现在既已知晓不是她们做的,自然也就没什么深仇大怨。
至于那些小打小闹的事儿,就可以略过不提了。
更何况秦灼以后是同这长宁侯府的人没什么关系了,可秦怀山还得跟他兄嫂相处好几十年。
她不能让爹爹夹在中间难做。
秦灼当即双手交叠朝其行了个半礼,“先前我在侯府叨扰数月,给大夫人添麻烦了,还望海涵。”
“臣妇身份低微,不敢受殿下之礼。”秦大夫人见她如此,不由得更慌了,身子福地越发低,就差钻地缝里去了。
秦大夫人额头冒汗,心下道:秦灼做了公主殿下才几天,这性子怎么说变就变?这是先礼后兵吗?
上来先是客气有礼,面上带笑,然后下一刻就要怪罪下来,报复先前在这侯府里受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