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像十七岁的小姑娘,说起这两国战争之事,比朝中九成的大臣都更老练。
且说话直击人心。
秦灼见众人都不说话,再次开口道:“诸位方才还议论不休,现在怎么都不说话?”
朝中众臣被她这话问得,又羞又恼,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对策来。
只能低着头装哑口。
荣国公安石毅道:“确实不无可能,可眼下朝中是真的没有可用的将才……”
秦灼当即反问道:“朝中怎么就没有可用的将才?”
她直接抱拳朝皇帝行了一礼,朗声道:“秦灼请命带兵前往北明城,与北漠新王一战!”
此时殿外乌云遍布,天光暗淡。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灼。
她站在金殿之中,烛火盈盈相照,好似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
说不上来是年少轻狂,还是她已崭露锋芒。
此时的秦灼,身上有光。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石毅更是直接傻眼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出来接这一句话,竟然帮着秦灼唱了双簧。
皇帝也睁大了双眼看着秦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口一句,“胡闹!”
皇帝说:“你虽有些武艺在身上,可这带兵打仗之事绝非儿戏,岂可如此轻率!”
底下众大臣纷纷附和:“使不得使不得!”
“一个女子怎么能带兵打仗?简直荒唐!”
“如今可不是什么可以任由殿下胡闹的时候,此次北漠新王只围困北明城,没有直接攻打,尚且给咱们大兴留了生机,咱们要是送公主过去和亲,这二十大军极有可能就此退去……”
“可咱们要是不送公主去和亲,反而与之开战,要是打输了,北漠因此跟咱们彻底翻脸,真的挥军杀到京城来,我朝江山危矣啊!”
有几个老臣喊着喊着都快哭上了。
秦灼无语至极,“这仗还没打,你们就认定了会输?”
众人不敢直接回应她的话。
一众老大臣里,有人小声道:“舍一个公主,保大兴江山,总好过让万千百姓都跟着提心吊胆。”
“我看你是被北漠人吓破了胆!”秦灼前世跟北漠军打了好几年,不说战无不胜,总归是胜多输少。
天下安稳是将士们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可他们总是挨饿受冻,粮草永远不够吃,军需一催再催才能拿到原定的两三成,享受富贵荣华的却是这些张口闭口就谈论江山如何、百姓如何的废物、蛀虫!
秦灼脾气一上来,就横眉,张开就想怒怼众臣。
“阿灼。”皇帝看她脸色冷了下来,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当即开口喊了她一声。
皇帝说:“朕知你年少轻狂,意气当先,想得不如这些大臣们周全,有些话你说说就算了,领兵打仗之事,莫要再提。”
秦灼闻言不由地皱眉。
她刚要开口说话。
皇帝又抢先道:“纵然你有武艺在身,读过些书,终究是个女子,如今国难当前,你要真心为朕分忧,就该好好静下心来想想谁去和亲。”
皇帝这话已然暗示得十分明显:你要是真的为朕分忧,以国为重,就该自荐去和亲。
秦灼不奔,自然听得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她心下忍不住冷笑,面上一脸正色,“女子又如何?我母后当年也是领兵打过仗的,何为巾帼不让须眉,父皇应当最是清楚,怎的如今又说起女子不能做这些事?”
皇帝还没有坐上龙椅的时候,在诸多贵女之中挑来挑去,年过二十还不娶妻。
一遇谢氏,便动心。
他为了娶到谢氏做了许多事,见过她打仗讲学,当年有多为此倾心,后来谢氏失了女儿与他离心之后,就有多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