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倾在她这里可不一样。
再怎么发疯,也不该同这人这般亲近才是。
顾公子用纸扇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两人。
晏倾被秦灼搞得气息不稳,只能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意简言骇道:“催情药。”
“什么?催情药!本公子说她今夜怎么跟长你身上似的,怎么也不肯下来!”顾长安惊了惊,立马起身凑过去想把秦灼从晏倾扒拉下来。
“好香啊。”秦灼被顾长安拉扯着,一抬头就嗅到了他衣襟上熏的香。
她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眸睁开些许,伸手捏着公子爷的下巴看了一眼,就要去揽他入怀,“美人……抱!”
顾长安吓得甩开秦灼的手,就往车厢另一边的角落里靠,“我我我……”
顾公子长到这么大就没被姑娘调戏过,惊得语调都变了,“我抱你大爷啊!秦灼!”
晏倾见状,当即按住秦灼的手,同顾公子道:“她身上药物发作,抱着我、调戏你都非她本意。”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顾长安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扇子快速给自己扇风。
公子爷缓了缓,才再次开口道:“秦灼、秦灼这死样子分明是对本公子觊觎已久!”
晏倾顿时:“……”
“还有你!”顾长安抬头看着晏倾,眼神微妙极了,“本公子一直都奇怪秦灼被你退了婚,怎么不想着报复还救了你,今夜我算是明白了,她这是情丝已断,色心不死!”
顾公子说着,音调都拔高了不少,“她想睡你啊,晏倾!”
晏倾听到这话,不得不开口道:“顾公子……”
“最可恶的是……”顾长安气的合了折扇,指着晏倾怀里的秦灼,怒声道:“最可恶的是:她不仅想睡你,还想睡本公子!”
晏倾默然片刻,而后道:“顾公子稍安勿躁,秦灼只是不小心中了催情药。”
顾长安一脸警惕地看着正在对晏倾上下其手的秦灼,实在很难不躁。
他憋了一肚子的话,张嘴便要反驳。
晏倾眼角余光一扫,心道不好,便抢先道:“今夜宫中事发突然,顾公子怎么会等在宫门外?”
“这个啊。”顾长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回答道:“宫里有人往长宁侯府递消息,说秦灼被王皇后请去了,秦叔和侯府的人下午全去了城外的庄子泡温池,这消息便递到了本公子这里。”
这也算极凑巧了。
晏倾道:“所以你来是想做什么?”
“本公子能做什么?”顾长安反问了一句。
他现在看着面色绯红,凤眸微眯,眉梢眼角皆带风流的秦灼就整个人都不太好,不由自主地又往角落里靠了靠。
顾公子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半张脸,“本公子本来是想着,要是秦灼真被逼急了,杀出宫来,我在宫门外等着,还能接应一下她……谁知道宫里起了火,秦灼不是杀出来的,是被前未婚夫抱出来的。”
晏倾听到那个‘前未婚夫’眸色暗了暗。
但他面上什么都不显,只问顾公子,“她今夜若是真的杀出宫来,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走这道门?”
皇宫有四大门,还有大大小小的侧门。
不同的人出入,走不同的门,若是逃命,谁也算不准会往哪边走。
“本公子不知道啊。”顾长安没想过这个,只道:“本公子只是派人在每道宫门不远处都停了一辆马车,而我选了在这等着而已。”
顾公子的扇子往下一放,桃花眼微挑,露出‘你为什么会问本公子这种问题’的神情来,还顺便补了一句,“哦,还有狗洞附近也有马车在等着。”
这样一来,不管秦灼是从屋檐上跳下来,还是从混出宫门,亦或者从狗洞里爬出来,都能第一时间被接应。
公子爷这辈子做事还没这么周全过,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之色,就差把“快夸本公子”几个大字写脑门上了。
晏倾一时无言以对:“……”
他有些走神,摁着秦灼的手一松。
秦灼就从他怀里翻了下去,一把将车厢另一侧的顾公子拉过来抱住了,低头就要亲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顾长安飞快地拿折扇挡住自己的脸,护着自己的清白。
公子爷的惊呼声划破深夜寂静,马车所过之处,街道两旁的宅院里狗吠鸡鸣。
顾公子慌得不行,“晏倾!快把她拉走!拉走啊!”
晏倾伸手把一旁的毯子甩了出去,将秦灼整个人都裹住了,然后将其打横抱了回来。
秦灼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人被晏倾抱着,却在马上要离顾长安远去之前,低头叼住顾公子的手腕,咬住了不放。
“疼疼疼……放开你的嘴!”顾长安惊魂未定,又被咬,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这都是什么毛病啊?不让你亲,不让你摸,你就要吃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