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哦,她让我按照这个人的照片做纸人。说着,周景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男人的照片。
头,他是黄琳的丈夫林明风。旁边的警察轻声说道。
胡说八道,警察声音忽然一抬,瞪着周景说道。
我,没胡说,我,周景声音有点颤抖。
黄琳昨天下午就死了,报案的正是她的丈夫林明风。怎么可能晚上到你店里买纸人呢?难不成,你见鬼了。警察冷声说道。
什么,昨天下午就死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周景一下蒙了。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深夜了。周景没有去寿衣店,直接回了家。
在家里,周景简单地把事情和父亲说了一下。
父亲沉思了一下,忽然眼睛一抬说,难道是纸人咒。
纸人咒,什么纸人咒啊!周景问道。
我也是听你堂叔说过,纸人咒是从一些茅山术士中流出来的。是一种非常毒辣的诅咒。据说是把自己想要死的人的样子,做成纸人,周景的父亲的话忽然止住了。
然后呢?周景问道。
如果纸人被烧掉了,那么被诅咒的人也会被烧死。如果纸人被拆碎了,那么被诅咒的人也会被重物压碎。总之,必死无疑。周景的父亲嘴角一颤,寒声说道。
什么,周景的心里猛的一震,忽然,他站起身往门外跑去。
你干什么去,周景的父亲在后面问道。
周景没有说话,直接往寿衣店跑去。
寿衣店的门口此刻围着一群人,看见周景过来,其中一个人说,那不是看店的小周吗?其他人纷纷转过头来。
怎么了,周景一愣,问道。
寿衣店糟贼了。
周景一听,慌忙穿过人群,往里走去。寿衣店大门开着,几个警察正在里面勘察现场。周景心里一沉,往里走去。
你去哪了,店被人偷了也不知道。一个警察走过来,瞪着周景说。
周景一看,是上午审讯他的那个警察,周景心里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
看看少什么了没?那个警察看着周景问。
周景看看房间里的东西,都在。
好了,我们走了。我叫高成,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那个警察说着,放下一张名片带着其他人走了。
周景等人走后,慌忙拉开桌子一看,他松了口气。
纸人还在,寿衣店糟了贼,贼什么东西都没偷,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周景忽然想起父亲刚刚说的话,纸人咒。
4死人的诅咒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淌,周景看着窗外一点一点的黑了下去。他望了望眼前的纸人,浓眉大眼,宽额窄耳,和黄琳的丈夫几乎一模一样。当时为了追求逼真,周景还特意用铁丝做了一幅眼镜。
什么纸人咒,荒诞。周景忽然站了起来,自己好歹是个大学生,怎么能相信这。想到这里,他拎起纸人往外走去。
外面静静的,月亮只露了半个月牙。周景轻轻的关上了寿衣店的门,然后钻进了旁边的巷子里。旁边的角落里,一个人影悄然跟了上去。
周景走的很快,可以说是连走带跑。他害怕遇见熟人,想想自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手里掂着一个纸人,神神秘秘的,不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巷子的尽头是个分岔路,周景左右看了看把纸人放到了路口。然后,慌里慌张的折身返回。虽说他不相信什么纸人咒,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周景听堂叔说过,一些没人要的纸人,把它放在十字路口,路过需要的游魂野鬼便会把它带走。当时,周景听的一脸不屑,现在他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
很快,周景走出了巷子。他的心里剧烈的跳着,像是有几面鼓在擂个不停。他舒了口气,放慢了脚步。脑子里还想着那个纸人,如果堂叔说的方法不行,明天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如果纸人被野狗撕烂了,那个林明风会不会死。想到这里,周景胆怯了。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他决定再返回巷子里。
巷子里和刚才一样,静静的。周景沿着墙边很快来到了那个十字路口。那个纸人还站在那里,孤零零的,像是一座雕塑。
周景走过去伸手想拎起来,忽然他顿住了,全身一下僵了。他摸到的胳膊竟然是真人的胳膊。
月亮隐约露了露脸,借着暗淡的月光,周景看见站在眼前的赫然是黄琳的丈夫,林明风。他紧闭着双眼,戴着的眼睛是周景用铁丝做的那副。周景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惧,疯了一样的叫喊着,跑了回去。
第二天,人们在寿衣店门口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周景,他嘴角颤抖,全身哆嗦,眼光呆滞的看着每个人,他嘴里喃喃的说着三个字,纸人咒。
警察在巷子口发现了林明风的尸体,被安排盯梢寿衣店的警察说,夜里看见周景抱着一个纸人往巷子里走去。以为那是个纸人,谁知道竟然会是林明风的尸体。
高成把案子结了,周景被送到了市里的明安精神研究所接受治疗。
寿衣店关了门,周景的父亲在寿衣店的阁楼上发现了一百块钱,那是谁给的,他不知道,因为周景已经疯了。
纸人咒被人们迅速传播起来,让本来闲无所事的小城变的风起云涌。有人说,黄琳的丈夫林明风是被黄琳杀死的,周景恰好看见了,所以疯了。也有人说,黄琳是被丈夫害死的,所以她用纸人咒把林明风杀了。
警察局却没有做任何解释,似乎这个案子和平常的案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