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撤军了!”
“我们赢了!”
此刻,随着妖族大军的撤走,整片战场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群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神色的人族兵士们,在欢呼,在狂喜。
在见识到了妖族的恐怖后,这些人族兵士跟本就没抱着能活下来的希望,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坚守住了这道人族的防线!
“我们真的赢了!”
有人族兵士浑身淤血,身子一软,竟是直接跌坐在了血泊之中。
还有的人,脸上神色极其复杂,时而哭,时而笑,显然,在面对妖族之际,所有人,心底都顶着巨大的压力。
他们可以死,但他们却有着一个信念,那便是防线,绝对不能失守。
因为一旦这道防线失守了,那么第二道防守,就距离人族的城市更进了一步!
且士气也会大受打击,导致人族布下的所有防线都被妖族慢慢蚕食。
“千俞!”黄帅身形一闪,来到了我的身边,笑着说道:“如果不是你,这一次,不仅人族会损失惨重,连这道防线恐怕都要失守!”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妖族还会卷土重来的,安排人抓紧打扫战场,妖族扔下的兵器都收起来,然后给巫蜀山预备役的行动小组成员分发下去,以后肉搏之际用的上的!”
“嗯。”黄帅点了点头,随即便迅速安排了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身形一闪,落在了满是残尸断臂的战场上。
这一战,人族损失很小,只有那几位太上长老刚刚冲出时,人族损失了一部分重机枪手,和几万大军比起来,损失几百位机枪手,实在是过于微不足道了。
可是
他们也是家里的顶梁柱,是父母的儿子,是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
“将他们好生安葬,双倍发放抚恤金,然后,请示军方的上级领导,为每一位牺牲的战士,颁发特等烈士奖章,让他的家人和后人,永远享受国家特等福利!”
“嗯,我会和军方协商的。不过,军方似乎已经出台了一套相应的政策,考虑的很周到。”黄帅说道。
“那就好!”我叹了口气,随即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多久,要死多少人!”
“有些事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黄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千俞,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压力,这一战,事关人族气运,所有人都会支持你的。而且上面听说你已经回来后,已经彻底放权,给了你很多的特权,你的决定,将会得到无条件的支持,甚至不用跟我们做过多的解释,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你。”
“呵呵,这让我如何能压力不大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问:“我师父那边最近有消息吗?”
“有!”出乎我意料的是,黄帅竟然点了点头,说道:“老天师曾跟我说过,张渡厄前辈做的事,已经差不多要完成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返回人间,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你生日那天,绝对会回来!”
“我生日那一天么?”
我的生日是七月十五,鬼节的那一天,距离那一天,还有近两个月时间。
算算日子,也不算很远了。
“不止一个人跟我说过,我生日那一天,会发生很多事,就是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师父跟我说过,师姐跟我说过,姬无双和姬无月两姐妹也说过,她们甚至还说,会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带着我娘来见我。
一念至此,我竟是隐隐有些期待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人妖两族的这一战,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我能坚持到那时候吗?
“希望那时候人族还在!”我在心底一声叹息,随即便陷入了沉思。
“师姐似乎提过,在我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我的天赦命格会失效,会遭受天谴,我需要做的,就是渡过那一次的天劫。但如今的我,掌握了数种权柄,对于天道法则的领悟,要比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要深刻,上天,真的会对我降下天谴么?而且四象之争似乎也是在我们二十岁生日的那一天结束,那一天,始皇帝和帝师鬼谷子,是否也会现身?不过话说回来,龙魂的部分魂魄,还栖息在邪天象的体内,就是不知道,我师姐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将那部分龙魂抽取出来,还不伤害到邪天象的性命?”
我摇了摇头,不管我师姐要用什么方法,在我二十岁生日之前,我都不想将龙魂集齐。
既然始皇帝想让我们四象互相残杀,但我们偏偏不那么做,我就不信,以现在我的实力,鬼谷子还能奈我何?
我一声冷笑,随即眯着眼睛看向了远处的天空。
“以前的我,就好比一颗棋子,只能任由你们摆布,但现在的我,早已跳出棋盘了,就是你们,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将我重新打回棋盘!”
我说完后,便转头看向了正在打扰战场的人族兵士们,说了一句‘辛苦了’后,便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了人族前线的营地。
这里既是人族兵士的营地,又是临时安置伤员,紧急救治的地方。
此刻来到营地后,一声声低沉的痛苦呻呻吟声立马就传入了我的耳中,与其一起传出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慢步走在营地内,不时的,有身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在快速的奔走,而在其中,还有着一群穿着唐装的典雅女人在忙碌着,显然,这些人都是医山的人。
“张将军!”
有人认出了我,当即神色一喜,说道:“我去叫秦山主!”
说着,便转身迅速跑进了一座营帐内,过了好一会,就听那座营帐内传出了那女子的声音:“哎呀,我的好师姐,张将军可是许久都不回来一次,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你还不去见?这手术交给我,你快去你快去!”
“手术要紧,不要分身!”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无疑是秦嘉宁的。
我笑了笑,随即悄悄的走进了营帐内。
进入营帐后,就看到秦嘉宁竟然褪去了那一身典雅的唐装,而是身披一袭白色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在全神贯注的为一个人做手术。
只不过,她那本纯洁无暇的白大褂上,此刻却溅满了鲜血。
这时,其余人已经发现了我,当即愣住了,唯有秦嘉宁还在全神贯注的进行手术。
“止血钳!”
忽然,秦嘉宁对身后伸出了手,我笑了笑,随即从另外一名医护人员的手中接过了止血钳,悄悄的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