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滚滚雷霆已经散去,整座大殿已经恢复了平静。
然而,谁都没料到,本以为尘埃落定,可竟然变故突生,形势瞬间被逆转。
那道光团就仿佛坠落的流星一般,裹挟着恐怖的能量瞬息而至,再一次向我的心口砸来。
危急时刻,我体内的纯阴之气与幽冥气疯狂涌出,与那道光团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轰’
一声炸响,紧接着便是炙热的气浪狂涌开来,然而,预料之中的炙热气息并没有伤我分毫,因为在那道光团爆发开来的瞬间,我周围的虚空仿佛变成了湖面一般,竟然泛起了道道的涟漪,随即,一股冰凉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是落花无痕!
我感受包裹着我身体,由炁化成的若水,一颗心都忍不住一震。
落花无痕所修行的功法名为若水飞花,乃是广寒宫绝学,之前,我曾见落花无痕施展过一次,不过那一次,他并没有动用若水的力量,而是操控漫天的花瓣杀敌。
而此刻,我陷入了危机,落花无痕不顾自身伤势悍然出手,不仅帮我抵挡了那道光团的攻势,甚至还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身旁,伸出双手,一把将我揽进了怀里。
“你怎么样?”她低头,一脸关切的看向了我的心口,而铛她看到我一片焦糊的心口后顿时瞳孔一缩,随即咬着牙,抱着我急速飞退。
而在她飞退之际,漫天的花瓣犹如利刃一般,飞旋着,尽数斩在了那道光团上。
光团本想继续追击,奈何花瓣的数量太多,虽然尽数被炙热的气浪给抵挡,但依然为落花无痕争取了时间,抱着我,迅速返回了众人的身后。
“呵!”
一声冷笑响起,随后,就看到那道光团一阵扭曲,最后竟然再次变幻成了左冷行的模样。
只是,当我看到此刻的左冷行之后却是瞳孔一缩,眼底,更是布满了惊愕之色。
不仅仅是我,其余人也是如此。
之前的左冷行,四肢尽数被雷霆之力轰成了齑粉,就连灵台都被我打穿了,三魂七魄几乎都要消散,身躯,更是几乎到了溃散的地步。
可是此刻的他,竟然是完好无损的。
这如何能不让我感到惊愕,如何能不让我感觉到骇然!
“不愧是走阴人一脉的传人啊,下手竟然这么狠,险些一个照面就将老子打了个魂飞魄散。不过你真当我是软柿子,白给的?”
左冷行看着众人,不停的冷笑连连。
而随着他安然无恙的再次出现,气势已经陷入冰点的五毒灵教众人和那些背叛的家族,顿时激动了起来。
之前,他们已经认定己方必败无疑了,左冷行被杀,一些高端战力在阳五雷之下尽数受了重伤,原本的优势局,已经被逆转,变成了逆风局,再加上群龙无首,他们早就无心恋战,只想着逃离此地了。
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左冷行竟然没死?
反而还逆转局势,重伤了我?
“放我下来!”我对落花无痕低声说道。
闻言,落花无痕松开了抱着我的双手,不过,在松开双手之际,她屈指对着我心口轻轻一弹,霎时间,一股凉冰冰的气息顿时将我胸口包裹,我低头看去,就见包裹着我胸口的乃是一团由炁凝聚而成的水团,而这水团,此刻竟然在迅速治愈我的伤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了左冷行。
“小子,阳五雷乃是你们走阴人一脉的绝学,这已经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吧?连你压箱底的功法都杀不死我,我很好奇,接下来你要怎么应对?还是说直接认输,弃子投降?”
闻言,我摇了摇头。
“弃子头像?你认为我会和你一般,不顾他人死活么?”
我说完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即低下头,看向了腰间的阴差令。
“成就活人阴差之位后,我还从未履行过活人阴差之责,今日就拿你当作我的第一件功德吧!”
听到我的话后,我身后的众人当即浑身一震,就连霄云金刚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距离他再次化为光团,还有八十秒的时间!”霄云金刚开口提醒。
“足够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抬起头,对着左冷行冷冷一笑。
而原本还一脸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左冷行忽然就神色一跳,瞪大着眼睛大叫道:“你已经凝聚出了伴生判官法相,成就了活人阴差之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年轻,就凝聚出了半生判官法相,就连当初你师父”
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我便忽然眼神一凝,随后,就听‘嗡’的一声,却是阴差令散发出了一道乌光,隐约间,似是还有龙吟虎啸声自阴差令内响起。
而我,在这一刻双眼也变的迷蒙了起来,冰冷的纯阴之气混杂着幽冥气自我的双眸中不停的溢出。
“左冷行!”我忽然开口,看着一脸惊惧的左冷行冷声喝道:“你坏事做尽,良知泯灭,本差判你即刻身死,即刻魂灭,不入轮回,不得往生!”
这一句话,我说的是掷地有声,犹如一声惊雷一般,在大殿内轰然炸响。
而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忽然就有一道阴风凭空而起,那阴风并不大,但却极其冷冽,在每个人身上轻抚而过的瞬间,让每个人几乎都感受到了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死亡气息!
“不”左冷行一脸的惊惧,转身就要跑,但下一秒,就听‘噗’的一声,却是他浑身一震,猛低喷出了一口血,随即,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那种感觉,就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突然抽走了他的精气神一般。
而几乎是左冷行倒地的瞬间,无尽的幽冥气立马鼓荡了起来,随后,一尊巨大的虚影,在幽冥气中慢慢显现而出。
这道虚影足有上百米高,浑身都缭绕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它坐在由骷髅头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歪着头,以右手住着下巴,用那双无悲无喜,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眸注视着脚下的一切,仿佛是在注视一群蝼蚁!
而在他的左手上,还拿着一个卷轴。
这个卷轴,正是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