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放开五感,细细感应了一翻外面的动静之后我当即就一怔。
此刻,原本一片寂静的苗寨内,竟然变的极其热闹了起来,不时的,有刀剑交击在一起的脆响声传出,甚至还有喊打喊杀声和惨叫声不时的响起。
“是初久自己逃出来了,还是有人袭击了苗家的苗寨?”
“谁?”
就在我皱着眉头,仔细分辨外面的声音之际,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竟然传了出来。
我闻言心头一跳,急忙凝神看去,随即就看到,在黑暗中,一双带有一丝畏惧的眼睛正注视着我呢,而当我看去,四目相对之际,这双眼睛还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不敢与我直视。
“你是谁?”我抬起手按在了斩灵刀上,低声问道。
在我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这个声音是初久或者风初然的。
可是,当我看到这双眼睛后,却发现并不是。
初久的眼睛很美,但眼神,却给人一种很冷,又很坚毅的感觉。
至于风初然,她的眼神给人一种很灵动,很调皮的感觉。
而出现在这里的这双眼睛,虽然很明亮,但眼底,却给人一种很期盼的同时,又带着一丝恐惧的味道。
“你,你不是苗家的人?”一个有些怯懦的声音响起,随后,就见她眼睛一亮:“是苗家被灭族了吗?你是来灭苗家的对不对?”
我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并不是,而且,苗家不仅没被灭族,反而还比以前更加强大了。”
如今,苗家跟五毒灵教和百花盟勾结在了一起,有了这两大邪教组织的支持,实力自然提升了不少。
“苗家竟然还没有被灭族吗?”女孩的声音内有着一丝失望的味道,随即,就听她继续低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苗家的祖宗祠堂,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偷偷潜进来的。”我说完后,便向女孩的方向走去。
然而出乎我预料的是,女孩竟然往后一缩,然后说:“你别过来!”
我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
此刻,我所在的地方是祖宗祠堂的地下密室,这
座密室的空间并不大,而在这个密室内,竟然又被兼并出了几个单独的小房间,此刻,这个女孩就被关在其中一个小房间内。
这几个小房间都是土屋子,是在地下直接抠出来的,甚至都没有门,只在土壁上抠出了几个透气用的长条形的窟窿,而女孩,正是将脸贴在了墙壁上,透过长条形的窟窿与我对视的。
“你是被关在这里的人?”我皱着眉头问。
“嗯。”她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我一脸狐疑的问。
这个女孩太奇怪了,此刻,我的双眼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可以看出一个大概的轮廓来。
通过之前的对视,我已经大概看出,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也许是她被长时间关在这里的缘故,导致她的肤色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且也不知道是缺乏营养的缘故还是怎么,她的身体很清瘦,让她看起来,似乎只有几十斤的样子。
不过,她穿的衣服倒还算是干净,一件普通的麻布衬衣,下身穿着一条耐穿的牛仔裤,头发被梳成了一个马尾辫吊在了脑后。女孩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低着头,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你也是被苗家抓来的?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又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
这里可是苗家的祖宗祠堂,可以说,是苗家最为重要的地方之一。
而女孩既然被关在了这里,那么就说明,这个女孩对于苗家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她的重要程度对于苗家来说,并不亚于初久修炼的巫蛊真解和初久的本命蛊,金蚕蛊。
女孩依然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只不过,她的眼圈却红了,眼泪就仿佛珍珠一般,扑闪扑闪的往下掉。
见女孩不说,我也就没继续问,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你知道这里怎么出去吗?”
“知道。”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我身前的墙壁说道:“这有一条暗道,在我的房间内有个机关,按一下,暗道就会打开,顺着这条暗道就能出去。”
“机关在你房间里?”我一愣,心
说这是什么鬼设计?
“那你能帮我打开暗道吗?我有急事,要出去。”我用尽量平缓的口吻说,然而,女孩却没有回应我,只是转过头,歪着脑袋打量起了我来。
“你不是苗家的人,哦不,不仅不是苗家的人,也不是余家的,更不是王家的。”女孩低声喃喃道:“那你是谁?”
“余家和王家?”
我知道,在湘西,一共有三个祝由世家传承,其中有祝由余家、苗家。
这两家,是我目前所知道的,还有一家却很神秘,我连姓氏甚至都不知道,不过通过女孩的话不难判断出,她口中所说的王家,应该就是另外一家祝由世家了。
“初久的爷爷曾经躺在了一口棺材里,那口棺材,似乎是叫镇阴棺,初久说过,那口棺材是在一个交好的祝由世家借来的,现在看来,初久不可能跟余家和苗家交好,那么就是说,跟初久交好,借给她镇阴棺的,是著有王家?”
“喂,你到底是谁?”女孩再次开口问。
我闻言犹豫了一翻,然后说:“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的?找谁?”女孩一脸的好奇。
“找我未婚妻。”我如实说,然后问:“那你呢,又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我一边说,一边慢慢接近了女孩,而当我靠近她所在的密室,透过长条形的窟窿看清屋子内的景象后,我当即就一怔,紧接着,便是瞳孔一缩。
“怎么有这么多虫子!”我一脸的悚然。
就看到,在女孩的房间内,无论是地面上,亦或者是墙面上,竟然都密密麻麻的,趴着无数的虫子。
这些虫子什么种类都有,有甲壳虫,有生有翅膀,五颜六色,我没见过的虫子,甚至还有蛇和蜈蚣。
正常女孩,在身处这样的坏境后,估摸着早就被吓死了,可是这个女孩的神色却异常平静,就仿佛她早已习惯了和这些虫子们相处一室一般。
下一刻,我眉头一皱,看着女孩问:“你是蛊师?”
哪想到,女孩闻言后却摇了摇头,随后说出了一句,让我神色巨震的话来。
“我不是蛊师,我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