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凤长河放在病床上之后,凤初然立马就扑了上去,一边哭着,一边推着凤长河的身体,我见状急忙将凤初然拉开,说:“不要动他。”
凤初然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即眼角含泪,说道:“张千俞,你去找把刀来。”
“你要干什么?”我有些疑惑的问。
“让阿爹喝我的血。”凤初然咬着嘴唇,强忍着哭声说:“我的血是我们家自愈能力最强的,阿爹喝了之后,肯定可以好的,还有二叔,二叔也喝”
“胡闹!”凤初然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呢,便被凤志河给打断了。
就听他沉声说道:“初然,你的血恢复能力确实很强,但你别忘了,你阿爹的血脉,可要比你纯净的多,不然的话,金蚕蛊也不会选择你阿爹作为宿主。而且,你阿爹的伤并不致命,致命的,是残留在他体内的炁。”
“炁?”凤初然一愣,就连我,也皱起了眉头,开始仔细打量起凤长河此刻的状态来。
就看到,凤长河身上的伤口竟然不下十处,有几处伤口极其狰狞,深可见骨,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种伤已经足以致命了,但对于凤长河这种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来说,却只算是皮肉伤。
真正致命的,是他体内残留着的,一股股黑色的炁。
“枯荣老人的炁有毒,可以迅速腐蚀一切物质,可是,那毒应该也算是蛊毒的范畴,而拥有金蚕蛊的凤叔叔,应该可以免疫所有蛊毒才对。”我一脸不解的喃喃说道。
一旁的凤志河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枯荣老人一辈子都浸淫在蛊虫之道里,对于金蚕蛊的了解,甚至要远胜于我大哥,他先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手段让金蚕蛊陷入了沉睡,随即又短暂的掐断了大哥与金蚕蛊之间建立的联系,所以”
说到这里凤志河顿住了话头,但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那是不是,只要把金蚕蛊唤醒,让其与凤叔叔重新建立起联系来,凤叔叔就可以无恙了?”
“没错。”凤志河点头:“但我做不到,我之前已经试过了,金蚕蛊毫无反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医字脉的秦嘉宁了。”
几分钟后,初久便带着秦嘉宁和玉长老快步冲了进来,秦嘉宁还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此刻进入病房后,便摘下了面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便蹲下身子查看起了凤长河的伤势。
“嘉宁,我阿爹怎么样?”初久问道。
和正在流泪的凤初然比起来,初久看起来要平静的多,但我知道,此刻的初久,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她说过,她是未来的凤家家主,一旦凤叔叔出了什么事,那么凤家这硕大的担子,可能就要她负责扛起来。
而此刻,她显然强制自己做好了这种准备。
这时,就见秦嘉宁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凤叔叔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内的炁很棘手,这股炁在迅速腐蚀凤叔叔的内脏,如果不能快点驱除,恐怕凤叔叔坚持不到天亮。”
“那怎么办?嘉宁姐姐,你一定要救我阿爹。”凤初然哭着说,秦嘉宁闻言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会尽力。”
“凤叔叔体内的金蚕蛊似乎陷入了一种假寐的状态,以我的能力,无法唤醒,只能想办法将这股炁引导出来了。”
说完后,她便转头对玉长老说:“玉长老,去把养神丹拿来。”
听到秦嘉宁的话之后,我当即就心头一震。
“医字脉竟然还有养神丹?不是说,这丹药的单方已经失传了吗?”
我一脸的震惊之色,不仅仅是我,就连凤初久几人,甚至是凤志河,也都是神色一凝。
养神丹,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关于它的记载。
传说,这种丹药需要十年才能炼制出一炉来,一炉不会超过十枚,每一枚,都价值万金,甚至是万金难求。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养神丹所需要的药材太过珍贵了,在炼制的过程中,需要主药近十种,辅药更是多达上百味,且每一味,都是天才地宝级别的。
而它的功效也极其逆天,那便是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可以吊住你的命,保你十日之内不死,还会护住你的三魂七魄,使其不散。
而且,药效还会滋养这个人的五脏六腑,在其五脏六腑内,养出神光来,哪怕这个人的五脏六腑已经严重溃烂,在神光的滋养下,也可以迅速恢复。
在受了重伤垂死之际,别说是十天了,就算是一个时辰,那都是极其宝贵的。
所以,这种养神丹,一直都是万金难求。
只可惜,在几百年前,这单方就消失了,养神丹,也再没有出现过。
却没想到,医字脉竟然有?
不仅仅是我们,哪怕是玉长老都是一脸的愕然,就听她说:“嘉宁,养神丹一共就只剩下三枚了,你的那一枚,可是门主赏赐给你的,你”
“不要说了,去拿来便是。凤叔叔体内的炁,我需要时间慢慢引导出来,但凤叔叔的身体显然坚持不了这么久,且凤叔叔的内脏被腐蚀的太严重了,如果不使用养神丹,就算我可以将那股炁引导出来,凤叔叔的身体,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年。”
听到秦嘉宁的话之后玉长老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声叹息,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后,玉长老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快步走了进来,秦嘉宁一把接过,随即看了众人一眼,说:“你们先出去,我需要绝对的安静。”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如此。
“玉长老,凤老爷子那边就交给你了,至于二叔的伤,就只能让前堂的师弟给您包扎了。”秦嘉宁嘱托说。
“我没问题。”凤志河摆了摆手,随即快步走出了病房。
“嘉宁你放心,凤老爷子那边就交给我吧。”玉长老说完后,也快步走出了病房,显然是不放心凤老爷子那边。
一时间,病房内,只剩下了我和凤初久还有秦嘉宁三人。
初久之所以没动,是因为她担心凤长河,而我之所以没动,是因为担心初久。
秦嘉宁身为初久的闺蜜,当然知道初久在担心什么,当即开口,神色坚定的说:“初久,你别担心,我保证,凤叔叔肯定会没事。”
听到嘉宁的话之后,我明显的感觉到初久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即强忍着泪水,低声说:“嘉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