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是祸,疏为难料!”
当祝玉妍完整地讲述了情报部门传来的有关大乾和镇南府的情报之后,王羽也不由得在心中无奈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靖王欲夺皇,一个正统性,他是不能不争的。连正统都不要的话,他得了皇位之后,也只会名不正,言不顺。
而不管他能不能争到这个正统性,但至少他要做出一个态度,必须要以正统而自居。那么,镇南的事情就不能不管。
就像是镇东府在东夷建立了一小朝廷,并且耶律清德还以儿皇帝自居,上表臣服,实现了另类的开疆拓土。就算是这个父皇帝尊的是皇甫明泽,而不是靖王,但靖王也要下诏表彰。
就算是这个表彰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只是一个口头上的形式,但这个姿态却要做出来。
而镇南府被大乾都打进来了,换而言之,大苍都被大乾打上来了,大苍的土地都已经被大乾给占了,如果靖王这都不做出反应,他凭什么以正统自居?
镇南府,这一支势力只是名义上跟随朝廷残余势力倒向了靖王,但重要是事关他们自身利益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搭理对方。
而有这么一件事情在,靖王如果都不懂趁这种机会加强与镇南府之间的联系,将之前的名义上的联系转化为既定的事实,那他就不配是靖王了!
靖王的力量相对应的变强,对于王羽来说,不可能是一好事。
当然,角度不同,看待问题的结果也就不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见得就不会不是一件坏事。
靖王实力强了,相对应的,轩辕黄与镇西府才应该是最头疼的。
此外,这背后所涉及的大义,也必将会成为各方势力所利用的目标,只不过是看谁这一手玩的更炉火纯青而已。
因此,王羽才会说这一件事情实在是祸福难料。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件事情发生没有多久,还没过了几天的时间,又是一件震动天下的事情的发生,将王羽原本的计划彻底打乱。
当然,被打乱的从来不只是王羽一个人的计划,全天下大多数势力,他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西戎圣战,光凭大武一个皇朝肯定是不可能打下去的!
如果北狄四股势力可以联合起来的话,其实力足以堪比两个皇朝。
当年北狄巅峰时期建立的皇朝,可是依靠七大皇朝联手远征之后才将其打垮灭杀。
而西戎的实力不在北狄之下,可想而知西戎的实力。
只不过,有这个实力不代表可以将这个实力100都可以发挥出来。
就像中原七大皇朝,他们联合起来的实力加起来都能够吊打四夷了,但他们就算是联合起来,这个联盟又可以100的将他们的实力全发挥出来吗?
要是真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当初为了灭杀北狄那个皇朝,也不至于七大皇朝一起联手还经历苦战了。
而西戎这一次虽然在教廷的强压之下联合发动了这场圣战,不过,这种不同势力之间的联合,就算是上头有一个教廷压着,但也肯定没办法让他们完完全全将他们该有的实力都发挥出来。
但西戎的基数就放在那里,就算是打了一个折扣,也并非大武一己之力可以抵挡的。
毕竟,这些年大武也疲惫久矣。
不仅西北三道被北狄所占,就连西凉道也到了大秦王朝的手中,这么多年间大战不断,正是元气大损之际。
书院不仅出面让大武皇朝、大秦王朝以及窦建德的势力联合起来共抗西戎,而且,顾青主更加是亲自出面,发告天下书,请来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诸子百家各家以及那些江湖势力也间接参与,尽皆在这告天下书之上签字画押。
并且传抄数十上百份,以最快的速度传至各大皇朝以及那些大小不一的王朝,请求各大皇朝王朝相助。
无论如何,中原七大皇朝都有共同的祖先,是一代又一代的先民愿他们的血与肉在各民族之中才打出了后人的这一块生存之地,直到神武帝惊才绝艳,横空出世,经历了无数的血战,才形成了如今的中原和四夷的格局。
大武和大吴各自在四夷手中丢了三个道的地盘,本身都已经被其余五大皇朝笑话的不行了。这要是整个大武都落入了西戎的手中,甚至是其他皇朝也被波及,到那个时候就不只是笑话,而是整个中原七大皇朝的耻辱了。
西戎圣战,对于中原七大皇朝来说,那个圣字就比较刺眼了。
顾青主的告天下书,就是立足于这一点,以民族大义向各大皇朝求以援手,不,不只是各大皇朝,而是各方势力了。
就像是这个时候顾青主能够说和窦建德这样的反叛势力这个时候放下之前的成见,联手抗敌一样,顾青主同样以民族大义求各方势力不管是反王势力或者是朝廷势力,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三千书院弟子齐负甲,再配合这告天下书,将所有的势力都逼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
要是哪一方势力在这个时候置民族大义于不顾,恐失天下读书人之心。而失天下读书人之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已失天下人之心。
三千书院弟子齐负甲,不难想象,当这一则消息随着这告天下书传到各大皇朝之内,在天下读书人心中,将会引发多么大的震动。
读书人之中,不乏奸诈之徒,不乏心狠手辣之辈,也不乏祸国殃民之人,但同样的,读书人之中,哪个时代都不曾少了热血好儿郎。
别的不说,从王羽这里的情况就已经可见一斑了,不说那些中低层,云落、高颎、荀攸这样的人,都不止一次到过王羽这里了。
远在燕南道的高颎倒是没有本人来,但他的书信却一封接着一封。这一位,和那一位可是有着师生情分的。
别说他们了,管仲这样的人物几乎都要绷不住了。于私于公,管仲在这个问题上也都只能有一个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