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许久,他打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爸!”
“你给我查一个人的资料。他叫夏青山,是临城夏家村的人。他还曾经是老吴的外聘人员,应该是出自少林寺的。”
“出自少林,能外聘的,应该是俗家弟子啊!您要查他什么?”那边问。
“他有一个儿子,很像……”说到这里,老人似乎有些哽咽了。
电话那边也沉默了,好一会后说:“我查过了他的事,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没多久,就出事了。据说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后来被一个自称是他师弟的人带走了。”
“后面我也没查出什么来是哪个师弟。爸,你的意思是说,带走了他们母子的人是夏青山?”
“嗯,我怀疑,你去给我查清楚,但是不要惊动了他们。”
“好,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了,老头看着电话后面镜框里的黑白照片,老泪纵横。
如果夏青山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张黑白照片里的男人,正是他死去的师兄,也就是夏冬天的亲生父亲。
转头说林月。
打从夏青山那边同意了她的离婚协议后,接下来的几天,似乎很安静,丁律师也没有来。
与她在一个牢房里的三人组终于离开了。
林月不知道她们犯了什么错,她也没有问。
到这里汇聚的,或许是缘分,但是当离开这里的那一刻,缘分也就散了。
在林月这个案子开庭的前一天,叶梅也走了。
肖东后来来看她,林月顺口问了一句:
“叶梅的案子怎么处理的。”
肖东回答:“她家人来了,但是不肯给赔偿。当场表示要离婚。”
“说起来,那个男人太猛了,看到叶梅就揍,我们三个公安都没拉开,差点给叶梅的脑袋打开瓢了。”
“那个被叶梅打的男人也在,看这个样子当场就表示不追究了,也不要赔偿了。但是要求叶梅的丈夫不能离婚,得把她带回去好好管着。”
“叶梅的丈夫起初不同意,后来不知道原告和她丈夫说了什么,她丈夫同意了,原告撤诉了,那个男人把叶梅带走了。”
肖东说到这里低叹了一声:
“当时在场的同事私下里都在议论着,说叶梅回去,肯定落不了好。那个原告也是够阴损的,他压根不差钱,就算对方赔钱也赔不了多少的。”
“但是叶梅在歌舞厅陪舞的事,她丈夫肯定会知道了,回去不会饶了她的。在公安局都差点打死人了,回去还能好啊!”
“估计,那个女人以后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了,能活下来都是万幸。”
肖东说到这里也是无奈。
大家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他们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还没有关于家暴的立法,哪怕是妇女儿童保护法都还没有出台的。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丈夫打妻子,打孩子,似乎都是天经地义的。
毕竟,这个年代的女子权利还很低,尽管经常有口号喊着女子能顶半边天,但是,哪个家里的妻子不都是要下地干活,出去工作,还要收拾家务照顾孩子。
若是做的不好了,还要挨揍。
公平吗?不公平!
可不公平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