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差事是怎么当的,太傅大人来了竟然都不禀报一声,不想活了!”
小厮疼得眼泪直打转,却也只能跪下请罪。
“是我不让他禀告的。”沈濯看着那小厮肿起来的耳朵,皱了皱眉,“母亲不必责罚他。”
沈老夫人端出了一副家母的样子,“犯错当然要责罚,要不这些下人啊,哪天就能蹬鼻子上脸,不认识主子是谁了。”
沈濯眉梢一跳。
原本还对桂嬷嬷说得这件事抱有疑虑,如今看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必进去了。”他停下脚步,双手负立,“儿子今天过来,是有事请要请教母亲。”
“母亲和蓁蓁,关系如何?”
沈老夫人听他这么问,心里咯噔一响。
难道是唐蓁多嘴,给沈濯说什么了?
“挺好的,”沈老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快,随口敷衍,要把人往前厅里带:“来人!还不快给太傅夫人上茶!”
“不麻烦。”沈濯丝毫没有挪动一步,眼底深邃得可怕,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老人,“母亲,您不用顾虑什么,实话实说就好。”
沈老夫人有些讶异,看来沈濯还真是知道了什么。
她冷笑一声:“唐蓁和你说什么了?”
沈濯脸上虽挂着笑,眼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唐蓁什么都没说,倒是母亲您,这些年来都说了什么?”
沈老夫人觉得身上有些发寒,竟是被他这表情吓住了,眼见事情败露,索性直接挑明。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里,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唐蓁那种女人,根本就不适合当太傅夫人!”
她言辞激烈,脸上的恶意毫不掩饰,仿佛唐蓁是什么垃圾一般。
“那种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需要是的温柔得体的贤内助,不是唐蓁这种母老虎,丢人现眼,抛头露面的女人。”
沈濯唇角的笑容慢慢抚平,眸中一片森冷。
他从来不知道,母亲对唐蓁有这么不满。
五年来他以为的婆媳平和,竟然都是一种假象。
唐蓁制造出来的假象。
“母亲。”沈濯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从前我一直觉得母亲是一位明理识事,温柔贤惠的人,如今看来,是儿子不够了解母亲,唐蓁很好,她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我觉得她好便足够了,不需要外人道也。”
沈濯的声音不重,却如根根银针刺进沈老夫人的心里。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呆愣地望着眼前的人。
“儿子今天来就是告诉母亲,不要再插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希望母亲清楚,明白,理解,不要轻易打扰我们的生活。”
沈濯说罢,便不做停留,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过了很久,老夫人才从刚才的震惊钟回过神来。
她心脏一抽,差点背过气去。
她素来有礼儒雅的儿子,如今竟为了个女人,与她说这般重话!
她是外人吗,她是沈濯的娘!
“来人,来人!备车,我要去太傅府,找唐家那位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