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些是什么情况？”
看过了周媛媛的档案，我随手翻了一下后面的那些个档案，发现那些并不是冀北大学的学生，士农工商，哪个行业的都有。而且看地点，这些案子的事发地并不在石嘉市。
“这些是并案。这次的事情，被警务部并案处理了。现在好几个省都有特别顾问在勘察这个案件。省厅那边的意思是，咱们冀北也不能丢人。如果咱们能把这个案子破了那是最好的。不过……目前咱们冀北这边就只有你一个特别顾问。”
并案，指的就是把一些案情类似，疑似是相同凶手所谓的案子放在一起调查。这案子的凶手能在这么多地方作案，我是有些吃惊，不过更让我吃惊的是，冀北省的警务厅竟然就只有我一个特别顾问！这特么就有点扯了吧！好歹冀北是拱卫京城的省份，经济虽然不发达，但是紧挨着首都，文化传承肯定不少，怎么可能就只有我一个特别顾问呢？
“曹署长，你逗我呢？冀北就我一个特别顾问！？”
“是，是啊。”
曹子孝笑的很是尴尬。
“怎么可能！？让你说的冀北省没人了？”
“那不是。冀北省当然是有能人的，但是那些能人们都不乐意为官方出力。”
“啊？”
“哎，这不是……当年闹运动，打倒牛鬼蛇神吗？咱们冀北省紧挨着京城，时不时的还有领导路过，这精神传达的自然也是最快的，动作也是最猛的，当初很多有本事的吃阴阳饭的先生，就算没有被批斗死，也是被整了个半死不活，那被整的能没有怨气吗？那些有家学传承的，基本都禁止门下后人和官方打交道。遇到灵异事件，他们会自己出手调查解决。但是一旦官方介入了。他们就会撒手不管。让官方自行解决。这也是为什么把你招进来做特别顾问这种事儿，柯老爷子那种直接向中央负责的高层都会亲自出面了。”
曹子孝这话让我又是一阵沉默。
特娘的，原来我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了行业里的叛徒。
“行吧……带我去看看尸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咋样，作为独苗，我不帮忙还能指望谁？
听到我肯去了，曹子孝自然是高兴坏了。直接带我出了宿舍楼上了警车……麻蛋的，你说你把警车停到宿舍楼门口干啥？我上车的时候，好多路过的男生女生都在那边指指点点，还有摸出手机拍照的。
说不定，等下回来的时候，我就能听到类似于“老生盗窃其他寝室财物被警方带走”“地下社团堵门要债，无良学长被警方带走”之类的离奇谣言了。
在警车上，我啃着从路边买的煎饼果子，大致看了一下那些并案案件的资料。
然后我就发现了几个很奇怪的地方。
所有受害人的尸体，都是浑身干枯仿佛木乃伊一样，而且距离私密部位很近的小腹上都有一个用红颜料画出来的圈。而且看那圈上的痕迹，似乎是在死者生前，或者说变成木乃伊之前就被画上去的。
这属于死者们的共性。奇怪的是个性。
这些案子是扎堆出现的，往往是一个范围内发生几起。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乍一看，好像是流窜作案似的。但是仔细看案子发生的时间，就会发现，有几起案子甚至是同时发生的。而案发地却距离很远，根本就不存在流窜作案的可能。
另外，每一“堆”案件的死者都有个共性，那就是性别相同。
比如通南市的案件，四名死者均为女性，而银华市的三名死者却都是男性。不过除了通南市之外，其他地方的死者均为男性。
当地警方在经过鉴别之后，认定在他们本地死者小腹上的那个红圈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但是相互之间进行对比的时候，却又发现差异很大。彼此并不相同。
比较例外的反而是石嘉市这边，第一个死者是女的，第二个却是男的，这可是在其他地方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我们警方认为，这可能是一种邪?教性质的团体活动。这些凶案的凶手是同一个组织的人，他们这种行为，可能是在进行什么仪式。可是各地警方在发现尸体的地方进行了标注，并在地图上把这些点连接到一起之后却发现并不能构成任何法术意义上的阵图，全国地图上也是一样的，毫无规律可循。”
“也就是说，是一种空降作战一样，落地开花的杀人方式，相互之间看似手法相同，实际上却毫无联系？”
“对。”
“我去，这次还真是个大活儿啊。”
除了苦笑我还能做什么？偏偏是在我最虚弱的时候，让我接到一个覆盖面如此广的案子。也许……是我妈生我的时候没看黄历吧。
车子开进了石嘉市警署的大门，曹子孝也没有跟我整那些虚的，直接带我到了停尸间。
杨旭的尸体此时已经被送到法医室里去尸检了，停尸间里，就只有周媛媛一具尸体。
“喏，知道你肯定会来，我提前让人从冷柜里拿出来化开了。”
曹子孝一把扯开尸体上盖着的白床单，把下面的周媛媛露了出来。
该说不说的……资料里周媛媛活着时的照片看起来是真的挺养眼的一个小美女，任何男人知道她没穿衣服在白床单下躺着的时候，都会对她曼妙产生出各种各样的想法。只可惜现在这个周媛媛……能把所有的想法拽出来撕巴成一团再给你塞进嗓子眼里，让你恶心到无处说理去。
面部血肉干枯，和金字塔里的毫无二致，胸部那女性的尊严已经成了两个漏气的气球，干瘪瘪的就只剩下一张皮盖在肋骨上。腹部皮肉凹陷，隐约能看到部分内脏的轮廓。一双本该穿上黑丝魅惑众生的长腿此时看起来就像是两根烧到一半的柴禾棒子。
而在她被耻骨勉强撑起来的小腹上，透过稀疏的毛发可以看到一个梭形的红色印记隐藏在其中。
“要动手检查吗？”
曹子孝吧一双橡胶手套递了过来，我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好吧，其实并不是不需要。要是放在以前，就算是带着橡胶手套，我也能探知到我需要的东西，可是现在……就算不戴，都很困难了。
右手食指，按在了女尸的小腹左边的位置，闭上眼睛运起了天官修身诀，开启修炼模式。
我现在体内没有灵气，但是却还能修炼，而在修炼的过程中，我能从周围的环境中吸取到各种“气”并且由此判断出一些东西。
而在按着这女尸修炼了片刻之后，我只能感叹一声，这女尸真干净。
不是说法医们洗刷的干净，而是尸体上没有任何气息的存在。
我的手指按的这个位置是死者的卵?巢所在，作为孕育生命的最初之地，卵?巢是女人身上生命气息最旺盛的地方，往往在人死后几天里，都可以从这里探知到一点生气。可是周媛媛这里并没有。甚至她连阴气都没有。
人的阴气不是凭空产生，而是在死后由体内原本的阳气和生命精华转化而成的，连阴气都没有，就说明在她死亡的时候，这些东西就都已经被抽离了身体。可能这个周媛媛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我不甘心的抬起手时，突然发现，指尖上沾染了一些红色，那应该是不小心从她小腹那个梭形图案上蹭到的。不过……颜料的气味通常都不好闻，但是此时我的指尖上却沾染着一抹淡雅的清香，似乎之前在哪里闻过。
“曹署长，死者身上这个符号所用的颜料，你们之前化验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