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全都该死!给我把今天搭建舞台的,还有采购建材的人都找出来!一个都不准放过!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特护病房里,刚刚处理完伤口趴在床上的卢瑟一边叫骂着一边捶着床板。最近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瘟神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没泡到米可儿就算了,搞个开盘仪式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卢瑟简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少爷,您消消气,您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尤其是建材那边,不但要让他们给出赔偿,还必须公开道歉。这次的事情对咱们的影响极大,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整个公司的声望都会受损。”
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的女仆长站在病床边上,喏喏的回应着卢瑟的暴怒。
司机在卢瑟接受治疗的时候,就打电话回了卢瑟家里,把名叫凌媚儿的女仆长给喊来了医院。伺候人这种事情,司机一个大老爷们儿当然不如女仆来的合适了,更重要的是,司机大哥可不想在卢瑟发泄怒火的时候被误伤到。
“这还用你说吗?现在就联系公司法务部!不给出让我满意的赔偿,就让他们倾家荡产!还有,新闻和自媒体方面,现在就开始封锁消息。把该删的都删了,另外让咱们养的营销号赶紧开动,舆论造势。多请几个专家和大v,去小区里直播搞下质检。”
卢瑟再次用力捶起了床板。
他何尝不知道这次石嘉丽景的项目就是爷爷专门送给他镀金的?然而这好好的镀金机会就被一个劣质的小舞台给彻底毁了。
如果不把媒体方面把控好了,石嘉丽景很可能会成为整个石嘉市地产界的笑柄。
“是,少爷,您放心吧,这些我已经安排好了。您还有其他什么吩咐吗?”
凌媚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神微不可查的移向了卢瑟受伤的地方,看那抿着嘴的动作,似乎是在琢磨后面受了这么重的伤,前面会不会也跟着受损,影响她的性福。
“没了没了。我特娘的能想到的,你都安排好了,还来问老子干嘛?去给我弄一提冰啤酒来,要雪花的。”
卢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凌媚儿出去买啤酒。这臭娘们儿什么都好,工作能力也很强,就是喜欢显摆自己,你先斩后奏把事情做了,在老子吩咐的时候假装应承一下不好么?非要一副先知先觉的模样,告诉老子老子能想到的你都安排好了。
“可是,少爷,您的伤……”
凌媚儿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地方。卢瑟这次伤的真的是挺重的。那根木头不偏不倚的,就那么从他后边那个门给刺了进去,结果不但“门框”爆裂,连带着里面的肠子都受了伤,险些被刺的穿孔。
而这个地方受伤是不可能像其他位置那样可以正常包扎,虽然医生给他清理了伤口,进行了缝合处理,但是这地方是非常容易感染的,而冰啤酒……凌媚儿真的不敢想象再来一次慈善酒会那天发生的事情卢瑟会变成什么样子。
“伤怎么了?老子就想喝点冰啤酒,你特娘的有意见吗!?让你去就给老子去,在这里叽叽歪歪的磨叽什么磨叽!”
听到女仆长的话,卢瑟非但不领情,反而张口就是一顿臭骂。
“可是……”
“给你脸了是不是!”
卢瑟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丢向了凌媚儿。
凌媚儿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被烟灰缸砸在了额角,女仆长的额角顿时就被砸出了一个青皮大包,烟灰更是撒的她满头都是。
凌媚儿一只手捂着额角,两只美目中水汽氤氲,却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哥,又跟谁生气了?在走廊里就听到你的喊声了。哎哟,凌媚儿,你的头怎么了?”
就在卢瑟准备再喝骂几句让女仆长赶紧去给他买啤酒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拎着个塑料袋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二十出头的模样,容颜秀美冷艳,一头齐耳短发让她显得很精干。身上穿了一套灰色的ol套裙,虽然那双黑色的高跟鞋鞋跟真的很高,行走间却有一种如风般的利落感。
“你来干什么?”
见到这ol女郎走进来,卢瑟的面容变得更加的阴鸷。
“还能干什么?虽然你把石嘉丽景的事情搞砸了,可是你终究是我堂哥,受了伤,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都要来看一看吧。喏,给你带的。”
女人说着,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把塑料袋放到床头柜上后,从里面掏出了一罐雪花啤酒放到了卢瑟的脸旁。
这个干练的女人就是卢瑟的堂妹卢冰。
啤酒显然是冰过的,哪怕病房里开着空调,依旧能看到有氤氲的白气在啤酒罐边缭绕。
“你怎么会带这个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再怎么说也是妹。从十二岁失恋时喝了第一罐冰啤酒开始,你只要一不开心或者烦躁的时候,不管什么季节都会来上几罐,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哦,不好意思,忘了你趴着了,不方便开吧。”
卢冰说着,伸手抠开了啤酒罐的拉环,只听“砰”的一声,一股清凉的水雾喷在了卢瑟的脸上。
“喏。”
卢冰从塑料袋里取出一根吸管插进啤酒罐,递给卢瑟。
“谢了。”
卢瑟冷冰冰的道了一句谢,把吸管抽出来扔到地上,然后努力侧过身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冰啤酒。
该说不说的,平日里喝冰啤酒只觉得舒爽,今天这一口却是让卢瑟痛苦不堪。
他那屁股上麻药劲儿刚过,这一侧身子立刻触动了伤口,要不是卢冰在这里他不想表现出狼狈的样子,此时早就惨叫出声了。
“哥,你这身子是有点虚啊,喝个啤酒都能喝得自己满头冒汗。你平时还是检点一点吧。把凌媚儿什么的还给老爷子,否则你这年纪轻轻就让几个女人给榨干了,大伯那边的家业,你还怎么继承啊?”
卢冰的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都是冰冷冷的,让人听着很不舒服。而且这话看似是在关心卢瑟,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告诉卢瑟,以你这样的废物,继承你爹的家业就不错了,爷爷那份,你最好别想了。
“老子虚不虚,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你一个女孩儿,到头来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就别天天惦记着老爷子的家产了。
“我是女的又怎么样?对于集团而言,我的重要性比你高多了。你这样连一场开盘仪式都搞不好的废物还妄想趴在我的头上吗?说起来,昨天晚上的一个酒会上,我遇到了南广市的那位楚大少。说实话,你们两个从某种层面上来讲还真是挺像的。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不过人家楚大少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
卢冰自顾自的开了一罐冰啤酒轻抿了一口,然后“呸”的一声,吐在了旁边的地上。
“也不知道这种猫尿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你看看人家楚阳翔,知道自己不行,就大大方方的把权力交出来给自己妹妹,摆明了不争家产,只做一个吃碗安乐茶饭的二世祖,那种生活对你来说其实也挺好的,毕竟,你是一个除了懂得如何在女人身上耕耘外,其他一无是处的废物。”
卢冰说着,俯身把脸凑到了卢瑟的面前。
也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不是故意的,ol套裙那并不严实的领口在这一俯之下大大的敞开,其中露出的那抹雪白让卢瑟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