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说,周浩然他们心口上都开了大窟窿?”
我打断了刘长天的讲述,回头看了一眼吕小树等人,显然,大家都和我想到了一样的东西。
“对啊。大窟窿。心脏都没了,看那样子,好像是被厉鬼活活掏出来的。”
刘长天又详细的描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听得周浩然几个人满脸恶心之色。
周浩然他们那间房间里,主要作恶的是那位前朝格格的鬼魂,在我们看到的场景之中,她就是把她男人的心脏给活活掏出来的。
如果不是我比她更凶的话,说不定这些人也得被那个鬼格格给掏了,而我们那边……四个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床上……是被我见过的那个老太太用鬼压床给活活压死的吗?
这还真是有点意思。
与其说他们刘长天他们看到的是鬼魂制造出来的死亡幻象,不如说……他们看到的是那房间里的一种可能。
包括我在刘长天那房间里看到的挂腊肠也是一样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进入那间房间的时候,那位洛小姐的鬼魂可是差点把赵颖颖给吊起来,结果被我用朱砂给打伤了。如果没有这一出的话,说不准刘长天他们还真的会全都挂了腊肠。
“发现你们全都死了以后,我们也有点慌,打算立刻离开这里,出去报警,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就是她,苗秀秀。虽然这地方很凶险,但是我们也不能丢下同伴,只能重新搜索了一遍,结果发现……苗秀秀竟然被人用绳子吊在我们那间房间里,而且捆的方式……”
张鲁说到这里,表情有些古怪,然后对我做了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眼神,后面被点过名的苗秀秀听到这话,脸蛋顿时就是一红。不用问,苗秀秀当时一定是被绑的很绳艺。也不知道那位洛小姐留洋的时候还学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找到苗秀秀以后,我们就准备离开这里,可是这楼梯怎么都走不下去,我们来回的应该下了二百多层了,可是还是没到底,最后总是会走到这里来,照路的手机都给弄没电了。刚才大家在商量着要不要继续走下去的时候,你们就从那边出来了,无量那个天尊的,贫道当时被吓得腿都麻了,要不是听到寒秋说话,还真是不敢过来。”
“我说,社长你这话说的不对啊,听到是副社长的声音你就敢过来了,你不都看到副社的尸体了吗?就不怕副社变了厉鬼把你给咔嚓了啊。”
钱凯同在我身后接了一句,那腔调里满是起哄的味道。
“切——就算贫道不敢过来,难道别人也不过来吗?你问问刘社长,他要是先听出来是寒秋,肯定第一个过来,还得加上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什么的。再说了,寒秋那可是我妹子,我妹子就算变了鬼也不会害我的对吧。”
“可是……张会长,你能肯定他们不是鬼吗?”
张鲁身后,双颊绯红的苗秀秀怯怯的问道。
“不是,肯定不是。我跟你们说,看到这个没有?破煞符,我给你们说,这可是真家伙,再加上刚才这位道友念的杀鬼咒,要是一个鬼整这些玩意,那就等于是自杀。你们信我,这兄弟肯定没毛病。对了,我说道友,我们是怎么死的啊?”
张鲁这话听得身后人的人一个个面色很是古怪,显然,对于自己的死状,谁听了都觉得别扭。
我对此也没有隐瞒,就实话实话的告诉了他们,然后这帮人又都把眼神投到了苗秀秀的身上。没办法,谁让这个女孩儿是曾经离他们的死亡最近的呢。
话就算这么说清楚了,可是当周浩然提议大家先回他那间屋子休息一下的时候,刘长天那边的人除了刘长天和张鲁之外还是都犹豫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这边是经历了两次暴打鬼格格的,这让我在大家心中建立了一定的威信,而张鲁在刘长天的社员们心中就没有那么大的威信了。
“大家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要不就在走廊里等吧,我之前和警方联系过了,他们会去帮忙找一些关键性的资料,等消息回来,咱们应该就能出……”
我的话还没说完,楼梯口那边一阵古怪的呜咽声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那呜咽声期期艾艾的,很是悲凉,而且并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而是很多人好像大合唱一样的呜咽着。
“退后,都到我后面去。”
我踏前几步,站到了走廊中间,用手电朝着楼梯口照去。
楼梯口那边,最先出现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女子,她的左手拎着一个铜盆,右手提着一串白色的纸钱,一边走一边哭,对于照过去的手电光,这个华服女子没有任何反应。
身后传来了一连串倒抽冷气的声音,不过这真不怪他们胆小。那华服女子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而随着她的呜咽,两只眼睛里流出来的都是血泪。
走出楼梯口,她转身就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走得太快还是哭的太惨,华服女子的左眼竟然随着血泪一起从眼眶里淌了出来掉在了脚边,然后“啪叽”一声被她自己给一脚踩爆,只留下满地粘稠的眼液和一个恶心的小饼饼。
华服女子倒是并没有攻击我们,走到距离我几步远的一个房间门口她就停下来,把铜盆往门口一放,蹲在盆前,就开始烧纸钱。
在华服女子的身后,一个又一个看着就不像人的东西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他们的穿着款式都和华服女子相若,一看就不是近代的服饰,只不过质地像华服女子那般好的却没有几个。几乎每一个都是左手提着铜盆,右手提着烧物,分别走到一个门前开始烧东西。
身后倒抽冷气的声音越来越重,刘长天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一个个火盆想必就是这么来的吧。
“道友,你怎么看?”
张鲁此时凑到我身前低声询问起来。
“鬼烧纸,冤必重。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下来,你们在这里玩儿都没什么事儿……你在这里守着,我过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楼梯口又上来一个鬼魂,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一身缟素,举止投足见却是充满了一股高贵典雅的气质。当然让我想去探查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她的长相。
这个女子的面容和之前我在厕所里遇见两次的宫装少女足有七八分相似,这人不是宫装少女的同胞姐姐就是她的母亲。
我走到那女人面前蹲下,对着她抱了抱拳。
“这位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人太正直了,搭讪技能没点过的原因,那中年美妇对我的话没有半点反应,自顾自的在那里抹着血泪烧着纸钱,几下的功夫,她素白色的衣袖就被抹的血迹斑斑了。
“夫人,你这么不理人,可是有点不礼貌啊。”
对于亡者,我们理应尊敬的,可是吧……眼前这个事儿,并不是尊敬就能解决的,我索性伸出手抓向了中年美妇的手。
然而中年美妇却好像是立体投影一样,我的手从她的手腕上穿了过去,完全没有实感,而中年美妇也似乎没有受到我的影响,自顾自的做着她的事儿。
“敬酒不吃……就不要怪我不敬了。”
把天官灵气在手上一闪,中年美妇的手腕已经被我死死地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