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在跟谁说话？你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赶紧出来跟我们回去录口供了。”
就在楼道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的时候，一个满是催促的男人声音从郁寒秋的手中传了出来，张鲁那边的人都是一愣，把目光看向了郁寒秋。后者则是恍然大悟一般把手机举到了脸旁。
“赵警官，我们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正在二楼走廊上啊，你们在什么地方？”
“二楼走廊？我说小姑娘，你可不要逗我们，我现在就在二楼走廊上，那两具尸体所在的厕所门口。你们到底在哪里？”
“我们……我们就在二楼啊。那个……”
“给我吧。”
我从郁寒秋手里拿过了手机。
“警官你好。我叫陈涛，南广市人，南广市警署特别顾问。都是系统内的，我想南广市第一医院的案子你应该听过，那个案子就是我解决的。”
“南广？那边之前麻烦好像不少啊。不过……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就算都是系统内的，这杀人案总得回去录个口供吧，我不可能因为你说是南广的同行就徇私舞弊。”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略微迟了一下，显然是对我说的这些略有耳闻。
“不存在什么徇私舞弊，你现在是在厕所的门口吗？咱们能不能进厕所里说话？”
从郁寒秋手中拿手机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我就发现透过玻璃朝外面看和之前我们打开窗户朝外面看时看到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玻璃外面，庄园的院子并不是什么无尽的深渊，就是一副很正常的模样，甚至我还能看到有三辆警车停在院子里，车灯都还开着。
“进厕所里说话？什么意思？”
“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按我说的做吧。南广市那几件事闹腾的那么大，你不应该没听到什么风声。我说张天师啊，你们都站在原地别动啊，有些事情咱们得先弄清楚再说。”
我和张鲁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越过他们，走进了那间杨翠花陈尸的厕所。
厕所之中弥漫着淡淡的氨气味道，之前那股子血腥却是荡然无存了。走到杨翠花死亡的那个厕格看了一眼，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我已经在厕所里了，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虽然我听说过南广那边的一些事情，可不代表我会继续跟你胡闹下去。”
电话那边的赵刚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别急，人命关天。杨翠花死的那个厕格里是不是还有很多血？”
“是啊，我们又不是清洁工，不会去打扫这些东西。”
“好吧，我知道了，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给你个证据，让你相信我。你面对右手第一块玻璃，稍等片刻。”
我走到冲洗拖把用的水龙头前，打开龙头用手捧了点水回到窗前，把水涂抹在和我的脸同高的一块玻璃上，然后用肩膀夹住手机，左手掐了个指诀，口中念道：“赫赫阴阳，天地崇光，太阴癸水，贯通阴阳！急急如律令！敕！”
癸水通阴咒，能够以水为媒介贯穿阴阳和冥府交流。咒语念罢之后，我用右手食指在涂了水的玻璃上轻轻戳了一下，被戳中之处，就好像被扔下石子的湖水，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紧接着，玻璃之上浮现出一个颇为刚毅的中年那人的面孔。
只不过这个浮现并不像是俩人打视频电话，也就仅仅是玻璃上的倒影那般。
“赵警官，我在玻璃里看到你了，你看到我了吗？”
玻璃中，男人的影像明显呆愣了一下，然后才眯着眼朝玻璃里看过去。紧接着，他的眼睛和嘴巴就缓缓的张大，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呐，现在你也看到我了，咱们沟通起来最起码有个信任的基础了。这么跟你说吧，在走廊上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处在同一个空间。”
“这……这不可能吧……”
“你要是不相信什么鬼鬼神神的，你就当我们这些人被临时放逐于另一个平行宇宙里好了，我们被困在这边了，足足有二十多人，我们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不然可能会永远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