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抚摸着嘴唇的小胡子,笑说:“应该没事了,回头你再来我这走一趟,我再给你祈祈福。”
我说成,你老就是活神仙,有空我再来一趟。
老孙扶我走了出去,到了外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递给我:“小陈,假如你有机会见到白素素,就用这张符纸贴她。”
我如获珍宝一般收进了里衣口袋,这可是对付邪门歪道的利器啊。
我走出老孙的宅子,刚上车发动,不禁猛然一惊,咦,那女的说笑声咋这么像隔壁李铁柱媳妇阿兰呢?
跟他们两口子做邻居也有段日子了,阿兰几乎很少笑,但这声线还有隐约传来的说话声,确实是耳熟的很啊。
阿兰怎么会在老孙的屋里,啥情况,难道这娘们背着李铁柱跟老孙头好呢?
李铁柱铁杵都快磨成针了,她还吃不饱,不应该啊。
再说了,就算要偷,她偷我也行啊,干嘛要找老孙呢?
我猛然想起出门时,李铁柱在我鞋里留的纸条。
贱人、野马村、孙师父!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野马村的贱人是孙师父。
而是贱人在野马村跟孙师傅搞破鞋呢。
我明白了,李铁柱这是让我给他捉奸来了呢!
我才不管这闲事,他家婆娘爱跟谁好,跟我又没半毛钱关系。再说了,万一阿兰就是老孙的侄女呢,还不许人探望自个儿老叔啊。
车开到村口,送葬的那波人已经回来了,一个个低着头走进了村。
小平头还客气的跟我打了声招呼:“见着孙师父了吗?”
我摇下车窗说见着了!
他隔着车窗给我扔了一根香烟说:“哥们,你找老孙就对了,那可是个活神仙。”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照片上,因为天色太暗了,照片上的人有些模糊,看不真切,但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唠了两句,我打开远光灯一轰油门就走。
回去的时候,我心情好多了,老孙今天露了这两把刷子,虽然有些邪乎,但确实有几分高人风范。哎,总算是可以了结这档子破事了,希望白素素不要再找上门才好。
我吹了吹口哨,顺便往后视镜里一瞅!
小平头领着那一伙送丧的跟木头桩子似的,站在村口一动不动像是在目送我离开。
我心想,这村里的人真邪乎,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个装高冷连个正眼都不给。临走了,你们又舍不得,啥意思嘛!
到了拐角处,我瞟了一眼那碑,猛地一脚急刹车停了下来。
这时候天已黑透,远光灯光线刺穿迷雾照在石碑上,猩红字迹泛着冷光。
豁然是:野马坡!
怪了,我来的时候明明是野马村啊!
我记得当时还骂那该死的老头瞎给我指道,这好端端的咋就变了样?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看花眼了。但定过神来,依然是野马坡三个血淋淋的大字。
真邪门了,就这么来回几里的路,还真变了样!
我想到老头说,野马坡人死光了,如此说来我不会是进了鬼村吧?
想到这,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回头一看身后的雾气如黑幕一般,遮的严严实实,哪里还看得清村庄啊。
大晚上的,我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也不敢多停留。
难道真撞鬼了吗?
那老孙是怎么回事呢?我摸出兜里的符纸,依然还在!
什么情况?
难道是我来的时候看错了,这里本就是野马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