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来的是青白,可能是并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样子才蒙了脸?但是明若邪还是觉得他们今天晚上可能是要去做什么有危险的事情所以才会连青白都蒙了面穿了一身夜行衣。
明若邪一看到是青白过来就猜到司空疾的意思,但是反正她已经感觉到司空疾快到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果然,很快,司空疾就匆匆地奔了过来。虽然他并不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但也已经穿得比平时要低调暗淡很多,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常服,用了一条黑色的发带,不过也蒙了脸。
单这么看别人也看不出来是他。
靳长月自然是认得出他来的,他又不是一般人,眼睛当然没有那么瞎。
他啧了一声,“这样有意思吗?别人还会不知道是你?”
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之前还没有察觉到有人过来,明若邪怎么就比他先知道司空疾来了呢?
司空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他给了青白一个手势,青白明白,立即先扛着那一具尸体走了。
“真没事?”司空疾在这里并没有握住明若邪的手,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但是现在他蒙着脸身穿这样的常服,本来就不想让别人看到他。
“真的没事,你先上车吧。”
明若邪也知道他这个样子还是要藏着一些为好,便让他先上车,果然她的声音刚落下,官府的人便跑来了。
一队人马过来之后看到这大火的情形,都纷纷摇了摇头。
他们本来是接到消息想赶过来帮着救火的,但是到了这里一看,这还用救吗?火都烧得火光映红了一片天空了,整座宅子已经被烧得差不多,连外面的院墙都发黑了,里面的人就算还有藏在什么地方还能活着的,现在他们也不敢进去救。
这样的大火里,哪里能快速找到人?
靳长月看到官府的人过来,低声问明若邪,“若邪,真的不用我帮忙?”
“不用,你走吧。”
明若邪摇了摇头。
靳长月实在是不想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想着司空疾也在这里了,应该也不会让明若邪吃什么苦受什么罪,所以他立即就离开了。
他的暗卫看到他离开,也叫了其他跟着缙王府侍卫一起救火的人一同撤走。
官差已经看到了站在这里的明若邪。
虽然她是站在比较暗淡的角落,但是她的存在感还是太强了,火光照到她的脸的时候,让人觉得这里是不是站着一个夜晚出来游玩的仙女。
但是仙女此时的神情带着薄霜,看起来有点冷。
京兆尹大人心里打了个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三更半夜的,这一位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离缙王府可是离得很远很远啊。
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快步走了过来,向明若邪行了行礼。
“缙王妃,请问您怎么会在这里?”
明若邪能说她是因为感觉到自己派在这里盯着的小动物小昆虫们有异常,所以才过来看是什么情况的吗?
不能。
但是说谎她也不是不会。
“我白天来过这一家,大人也知道之前有一位萧姑娘住在王府里吧?她是我的好友。”
“哦?是那位萧照雪姑娘吗?”
京兆尹大人知道萧照雪,还是因为之前莲王的那场喜宴,那场喜宴,京兆尹大人也是去参加了的,萧照雪当时可是一直在帮着忙的,还帮忙招呼女眷了。
而且因为房玖锦看着对她很熟,大家也都注意到了她。
毕竟缙王府里出现了那么一个极为美貌的少女,还是很吸引人注意,一开始大家还在心里猜测,这会不会是缙王的新欢呢,后来才知道这是缙王妃的好友。
“对,就是她。”
明若邪在萧府这场大火冒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一个可能性,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把她和司空疾扯出来,毕竟他们白天刚来了萧府,而且似乎是有冲突,当天晚上萧府就发生了这么大一场火灾。
“萧姑娘跟这场大火有关系?”京兆尹大人问。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大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妃请说。”
“因为这一家也是姓萧,他们看到了萧照雪,就对她起了心思,要把萧姑娘拉到家里来,骗她说他们是一家人,这样他们就可以拿照雪来当工具,把她送给某些权贵,达到他们攀附的目的。”
明若邪看着那熊熊的火光,声音有点发冷,“我收到了消息之后就拉着我家王爷一起来萧府了,正好看到萧府的人把她打扮一新,要以一顶小轿将她送出去,所以我和王爷就直接把照雪带了回来。当时照雪的父兄也都在。”
这件事情明天一查,绝对会查到萧老爷他们一家人身上,所以明若邪索性就自己说清楚了些,等明天京兆尹一查,就会发现她说的基本都是实话。
“这件事情,房府的房玖锦也知道。今天晚上,房玖锦也在缙王府,听了萧照雪一家人说了这萧府对他们的所作所为。”
“那这和王妃现在出现在这里有联系吗?”京兆尹问出了这一句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后背有点发凉,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后面是缙王府的马车,很明显,缙王妃就是坐了这辆马车来的。
马车里的司空疾目光落地车帘上,不用看,凭着人的气息,他就能够锁定京兆尹站着的位置。
胆子也真是不小,敢这样质问他家王妃。
难道他家王妃还会干出这种一把火烧死萧府满门的事来吗?
京兆尹以这样怀疑的口吻审问明若邪,
“因为我睡到半夜口渴,醒过来喝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今天在萧府的花园里发现了几株很特别的药材,当时离开匆匆,一时没有想把那种药材想起来,半夜时脑子里格外清醒,突然就想起来了,我们家王爷的身体,特别需要那种药材,我已经找了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所以,既然已经想了起来,我就按捺不住,深怕夜长梦多,半夜就赶过来了。”
“药材?”京兆尹愣住。
就连在马车里听到了明若邪的话的司空疾也怔了一下,随之就无声地笑了笑。若若说的话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连他都几乎要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