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
在我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一声断喝在我旁边响起。
下一刻,只听“倏”的一声,一抹寒光朝祖阳掠了过去。
这祖阳好歹也是楼观力士,虽然被突来的诡变弄的有些慌乱,不过在听到那一声断喝后,还是下意识的朝旁边偏了偏头,于是那寒光只是扫中了他肩膀上的巨大鼓包,一下子将之剌开了一半。
噗嗤!!
腥臭的液体喷薄而出。
明明是个刚刚鼓起来的包,可里面喷溅出来的液体却恶臭难当,像极了死去半拉来月的死人身上的味道。
我师父一剑将之剖开后,又是一步跨出,挥舞出去的剑锋回旋,照着已经破开的鼓包一剑刺去,剑锋破空,发出哨子似的尖锐呼啸声。
噗!
这一剑将祖阳肩膀上那个鼓包直接洞穿,祖器的剑尖上滴滴答答的滴落黑色的液体,宛如粘稠的静脉血液似的,而剑尖距离祖阳的耳垂已经不足两公分。
“啊!”
那鼓包立刻剧烈的蠕动起来,里面传出尖锐凄厉的叫声。
祖阳痛不可当,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儿,却强忍着没有动弹。
我师父手腕一振,生生的将一个东西从那鼓包中挑了出来。
这是个大概不到一尺高的小人儿,只不过通体黑漆漆的,好似用煤炭雕琢出来的一般,满嘴的尖牙,眼神恶毒又阴冷,被我师父一剑刺穿胸膛后,它双手抱着祖器,死死的盯着我师父,嘴巴一鼓,似要吐什么东西出来。
我一直在旁边关注着,怎么会给它这个机会?
身上灵气激荡,又有小正太加持了庚金之气,百辟刀上寒光闪烁,手起刀落,一颗小小的头颅飞起,在半空中滴溜溜的打着转儿,鼓起的腮帮子迅速瘪了下去,几缕黑气从其口鼻之间钻出,与我们推门而入时,侵袭我们的黑气极为相似,很快扩散。
至于那无头的身体,黑气溢散,最后变成了一团脓血。
“你退后!”
玉真子担心自己的小徒弟,怕对方身上再出现什么异变,推搡着让自己的徒弟退后,留在楼下的祖寿、祖昌,以及刚刚退后的祖冲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果然,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对于老人而言,最小的那个永远都是受偏爱的。
我鬼使神差的在想,倘若有朝一日我有了孩子,那老道士还会不会永远板着一张脸了,只怕小娃儿尿在脸上,都是两手一摸,直夸童子尿干净,有点甜……
但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随后我的思绪就被拉回。
渐渐一总结,我倒是隐隐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之处。
痔疮、脂肪粒、脂肪瘤……
连续发生诡变的这些都是什么?
这些都不是人生来就有的,都是身上后续生长出来的……病变之物!
甭管它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都会在黑暗力量的影响下发生异变。
反而是人自身上的东西,不会受到影响……
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
不然的话,胳膊忽然异变,变成了一只翅膀,腿又忽然异变,自己跑了……
这还怎么打?
我看了眼二三十米开外白骨大树,眼角微微抽了抽,不过几步的距离而已,怎的就这般艰难呢?
蓦的,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心下一紧,猛地扭头朝小稚和无双二人看去。
这一刹那,我眉心的眼睛青光潋滟,光芒比之从前强盛了许多,死死的盯着他们二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