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马铮手里有军队,我们不好动他,其次是他现在可是徐州战场北线的总指挥,所处的位置极为重要,甚至于关系到了整个徐州战场的战局,我们即便是为了大局也不能对他怎么样,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怪马铮,周庆虎在这件事情上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抗命不遵,不管是放在哪里这都是要杀头的重罪!”
何部长其实很想说,事情本就是中央军做的不对,周庆虎是真的死有余辜。
但是这话他却不能说,也不敢说!
他知道老头子的脾气,他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认错的人,即使是他错了,那也是别人的不懂的忍让,他蒋某人永远也不会错。
“周庆虎该死,但是也轮不到他马铮来杀人,他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委座,马铮未必有这个意识!就算是真有这个意思,我们现在也不能拿他怎么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忍受马铮倒向其他人!”
“你说的其他人是谁,日本人还是延安方面?”蒋委员长沉声问道。
“日本人那边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马铮的父亲就是死在日本人手里的,而马铮又杀了那么多的日本官兵,双方可以说是仇深似海,已经不可能协调了!”
接着何部长继续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马铮想要投敌,日本人也不见得会接纳他!”
“那你的意思是马铮所部有可能倒向延安方面?”
“嗯,马铮所部的防区距离八路军的好几支部队都不是很远,甚至于在大同战役的时候,双方似乎还有合作。现在虽然双方还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睡也不敢打保票,马铮所部一定就不会倒向延安方面,尤其是在我们这边得不到公平对待的情况下!”
戴笠也急忙说道:“委座,如果我们真的在此事上处置马铮的话,到时候势必会引起第88军的大力反弹,这对抗战大局是不利的。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周庆虎显然是不值的,还请委座三思。”
一说到延安方面,老头子整个人就彻底沉默了!
如果马铮所部真的倒向延安,那事情可就彻底失控了。
现在这件事儿可以归结为中央和地方之间的矛盾,类似中央军与晋绥军以及川军、湘军、桂军、黔军、滇军之间的矛盾,这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大家几十年分分合合打打和和实属正常,大不了最后大家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就行了。
但是,这事情一旦涉红那性质就彻底变了。如果真的把马铮逼到延安方面,那真是没吃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骚,追悔莫及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一言不发,就当不知道吗?”
“委座,其实这件事对于我们而言未必就全是坏事儿!”
“什么意思?”
“委座,其实马铮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那就是现在很多中央军真的是持宠而娇,战场抗命这种事情真的是不能惯的,要是习惯了,那可就麻烦了。”
接着何部长继续说道:“眼下徐州会战如火如荼,本身不少杂牌军对于军委会用他们这些非中央军嫡系部队阻击日军南下就颇有怨言,尤其是在王铭章师长阵亡之后,这种情绪已经在部队里达到了顶点,如果我们还一味地偏袒中央军的话,必然会酿成更大的灾难。”
“眼下,马铮将抗命不遵的周庆虎杀了,而且还有第五战区长官部的开脱,我们要是执意处置马铮的话,那无异于火上浇油,对于战局必然是极其的不利。”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不但不能处置马铮,还得对其进行嘉奖,并传令三军通报周庆虎的罪行,必然可以做到震慑全军的效果!”
“敬之这话说得有道理,我们的一些人确实是有点过了,震慑一下他们也是好的!”
“委座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