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县张景湖宅院第122师师部!
“轰轰轰!!!”
“哒哒哒!!!”
藤县战场此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即便是在内城,日军的炮弹也不时的落下来,包括122师师部在内的多个守军指挥部,随时可能被日军的炮火连窝端了。
从3月16日黎明开始,日军步骑约5000人迫近滕县东郊,首先向守备滕县东关的警戒部队进攻。
8时许,敌集中炮火向滕县东关、城内和西关火车站射击,同时,敌飞机10余架飞临滕县狂轰滥炸。
驻在西关的王铭章在敌轰炸开始后,通过电话询问情况,随后跑步进城,他判断东郊之敌即将大举进攻,大战迫在眉睫,便昭告全城官兵:“吾决心死守滕城,我和大家一道,城存与存,城亡与亡。”
随后命令将南北城门堵死,东西城门暂留交通道路,也随时准备封闭,师部和直属部队也由西关移进城内。
日军自8时开始,持续炮击了两个小时,10时许停止射击,沉寂了约30分钟,突然集中炮火猛烈轰击东关南半部寨墙的突出部,掩护步兵进攻。
守城官兵毫不畏惧,沉着应战,隐蔽在缺口两侧,当敌兵约五六十人刚要向缺口冲锋时,向敌猛投手榴弹,将敌大部歼灭。
就这样,担负缺口段守备的一连,接连打退敌军三次冲锋,而自己也伤亡近百,由预备队替换下来。
下午2时,日军再向东关东北角猛攻;5时,又猛攻东关门,均被守城部队击退。
日军遗尸累累,守军亦伤亡惨重。
当晚,战斗停止。
战斗虽然暂时是停止了,但是王铭章等人却知道,如果再没有援兵的话,他们真的就撑不住了。
“报告,集团军司令部急电!”
参谋长赵渭滨急忙接过来看了起来,而后说道:“军座,孙总司令告诉我们,汤恩伯部已经到了临城了,总部正在催促他们抓紧时间北上!”
“还在催?显然那帮中央军还没有动身,格老子的,真的是把咱川军架在火上烤!”王铭章怒声说道。
“谁说不是,不过孙总司令已经将他的警卫部队派过来了!”
“多少人?”
“三个连,差不多四百人!”
“嗯,虽然不多,但是聊胜于无吧!”
接着王铭章再次问道:“第45军那边怎么样了?”
赵参谋长当即说道:“第45军驻守的正面阵地已经丢了,守军经过3天浴血奋战,伤亡过半,两个小时前,正面阵地被日军突破,第45军已经从滕县两侧撤退。”
“唉,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那就更大了!”
“嗯,正面阵地一破,第十师团的主力必然会全部压上了,我们”
下面的话赵渭滨没有说,但是指挥部里的众人却都清楚。
不要说他们这些残兵败将了,就算是一个齐装满员的中央军步兵师,在面对一个完整的日军步兵师团的时候,也只有跪的份儿。
更不要说现在藤县所有守军加起来也就两千多人,兵力火力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想要打赢这一仗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师长在地图上看了看说道:“参谋长,你立即传谕昭告城内全体官兵,我们决定死守滕城。我和大家一道,城存与存,城亡与亡。”
“是!”
“张团长,我命令你立即将城外的部队全部撤到城区,再把南、北两城门屯闭堵死,东、西城门暂留交通道路,也随时准备封闭。没有我的手令,谁也不准出城,违者就地正法!”
“是!”
“再命令各部抓紧补充弹药,构筑工事;在城墙下隐蔽的部队,每班扎一架云梯,随时准备登城反击。今日这藤县县城可能就是我川军122师的埋骨之地,大家怕不怕?”王师长大声吼道。
“不怕,不怕,不怕!!!”众人齐声说道。
“是,咱不怕,我们川军打了几十年内战,罪孽深重,出川抗日就是要赎罪,就算是把命丢在这片土地上,那都是值得的,这叫死得其所!”王师长大声道。
但是藤县城里的这些川军将士不知道的是,援军汤恩伯部王仲廉军已经于15、16日陆续到达临城,甚至于先头部队1个团刚下火车就接到了增援藤县的命令。
但是该团在南沙河遭到围攻滕县日军一部攻击,不支溃退,其他各部仅在南沙河警戒。
第13军的军部到达后,得知滕县正受强大敌军围攻,便借口机动作战,将部队迂回向滕县东北峰山以东地区开去。
于是南沙河之敌向前推进,22集团军总部不能抵抗,遂后撤至运河南岸利国驿,彻底与滕县守军失去联络,滕县也完全陷入日军包围之中。
与之相反的是,日军方面已经知道了藤县附近的情况,正筹划对122师最后一击。
日军第十师团长矶谷中将也是一个科班出身的高级指挥官,他是兵库县出身,旧筱山藩士矶谷次郎的三男。曾先后毕业于大阪陆军地方幼年学校,中央幼年学校一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16期和陆军大学校第21期,跟坂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为同期同学。
矶谷廉介是一个中国通,而他的岳父就是日本第一代中国通,对华谍报鼻祖青木宣纯。
他本人自认为对中国以及中国军队都非常的了解,所以这一仗他势在必得。
而且第十师团自进入山东后,几乎未遇到顽强死守一点的中国军队。今日滕县碰上了硬钉子,大出意料。
因此就在王师长在下定决心死守藤县的同时,矶谷廉介也下令调集精锐部队,准备一鼓作气,彻底的攻占这座小县城,将城里的那支中国守军彻底的歼灭,给山东战场的国军一个大大的教训。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调兵遣将的时候,后方的老巢却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