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中国的老百姓对于大同大捷的可信度是存疑的,这不能怪老百姓,而是国民政府向来就有谎报战功的“光荣传统”。
当然了,这个事情说起来很负责,并不能说是国军向来如此,有时候前线的部队也是迫不得已,并非真的只是为了谎报而谎报,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
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到现在全面开战,中国军队和日军已经陆陆续续的打了六年的时间。
在这六年间,国军将领虚构战情、虚报战绩、虚领军饷等情形十分严重。
根据战后披露的一些史料来看,国军确实有一部分将领存在谎报战功的情况,但也有些真的是迫不得已的。
比如国军高级将领张发奎就在回忆录中坦承:“为了宣传目的,敌人每撤退一次,我们便上报一次胜仗。中央对此十分了解,这些都是虚假的胜利”。
所谓粤北大捷、收复南宁,其实都是日军自动撤退。
张发奎的说法,在徐永昌、何成濬、丁治磐的日记中得到了更具体、更细致的印证。
甚至于可以这样所,虚报战绩、夸大宣传,是各国对外作战宣传的惯用手段。
抗战时期,国军各高级长官谎报战功更属常态。
如敌人攻占某地后,有时无意长期占据,会主动撤出。每当遇此,前方将领均会以“大捷”向上申报和对外宣传。上峰虽明知内情,也往往认可,抗战时期的很多“大捷”大体如此。
与之相对应的是国军方面还有意“缩减”部队伤亡,以1941年9月第二次长沙会战为例,对敌我伤亡人数,国民政府高层一直未能得到确切的数据。
第九战区在不同场合的宣传口径并不一致,如毙敌人数有“三万几千”和“四万一千”之说,俘敌人数有“八千几”与“二百四十七”之说。
直到几个月后,蒋才听到的湘北真实情形:
一、湘北战之序幕,敌人扫荡大雪山时,战区所报我军如何转出反包围敌人等等,完全子虚,是役我第四军吃亏极大。
二、敌人打过汨罗江以后,我军已无有战斗力之军师。
三、所报俘获敌人不到十个,枪许有几支,余可想矣。
这样的情况就连国府大员徐永昌也倍感无奈,在他的日记中大为感慨:“由谎报一点看我国军人无耻,可谓达于极点。”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国民政府这次公布的歼敌三万,生俘五千余的战绩,民众心理多有疑虑,不信者较多。
毕竟日军在晋北的部队一共才有多少,如果这样的战绩是真的话,那么晋北绥东的敌军理应已经被一网打尽了才对!
但事实上却是新九师主动撤离了大同城,日军大批部队重新占领了这座晋北重镇。
实际上民众的质疑是对的,这一仗马铮所部真正的战绩不过是歼敌六千,俘虏一千余人,与国民政府宣传的数据差了一大截。
然而,就在民众心存疑虑的时候,日本方面的报道传到了中国,这下事情就有趣了。
中央通讯社的消息以及军政部的记者招待会大家都不信,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都不值得相信。
但是日本人不一样,作为敌对国,他们的话反倒是能印证国民政府说的话是真是假。
所以当看到日本人在报纸上如何抹黑新九师以及马铮之后,中国的百姓看了之后非但不觉得新九师做的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日本人的每一句污蔑指责之词,都是对铁血团的褒奖和认可。
这一下,老百姓们终于相信了,新九师确实是在晋北取得了空前大捷,连日本人这边也已经公开承认了。
再加上相关证据及时送到,一下子,将民众的抗日热情推到了顶点。
南京、武汉、重庆等地的街头,到处都是慷慨陈词的热血青年,他们大声向着民众宣传着新九师取得的空前大捷。
这里有浙江口音,由四川口音,也有东北口音
他们用家乡或是浓重或是温婉的语调,以及丰富的表情、豪迈悲壮的言辞,表达着对前线将士们的钦佩和感谢。
这些年轻人的宣传极具鼓动性,随后各大城市几乎是倾城而动,公祭抗日烈士、游行集会、宣传演说,整个城市一片喧腾。
而在这些活动中,最热闹、最感人、最激动人心的,还是各地的献金活动。
南京大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