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魅垂低了头:“没,主子恕罪。”
萧衍靠坐进身后黑色太师椅,语气淡而冷:“继续查吧,掘地三尺也给我查清楚了。”
阿魅忙道:“是。”
萧衍将那张秘制信纸抛扔给阿魅:“九门传来的消息,应该就在这几日。”
阿魅展开快速扫了一遍。
“让暗卫盯紧了。”
阿魅:“是。”顿了下,还是忍不住道,“主子,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要给人做嫁衣吗,您何不”
萧衍淡淡抬眸,扫了过去。
阿魅瞬间噤声,跪身:“属下食言,请主子责罚。”
萧衍倒是没有动怒,许是今日心情不错:“退下吧。”
阿魅立刻道:“是。”
离开前,当着萧衍的面,将那张信纸用火折子烧了一干二净。
果然,未出七日,辽东那边传来消息,刘永磊纵容亲信私占军田,私下屯兵,勾结关外,通敌卖国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刘永磊担心事迹败露,竟敢一面派人谋害钦差,一面准备带着一众亲信投奔邻国。
若不是十三皇子萧鸾早有布控,只怕此刻人早已逃离边境。
而他身为辽东总兵,驻守十来年,没人比他更清楚当地形势,只怕不消一月,邻国定不会放过这般好的机会,乘机攻打侵占。
消息到达宫中,满朝哗然。
杨成安顶着压力,试图让皇上下令将刘永磊等人带回都城,以便再审问清楚,话里话外暗指可能是有心人算计
刑部尚书邹毅一脸正色怒斥:“杨尚书这是怀疑我们刑部徇私枉法,恶意栽赃?”他手持笏板,上前,朝永兴帝行礼,“皇上明鉴,刑部办案一向秉公执法,此次更是与大理寺联手,绝无可能造成冤假错案,对于刘永磊这种不忠不义,心狠手辣,枉顾朝纲律法,通敌卖国之人,死万次都不足惜,望皇上严惩。”
几位二皇子亲信,立刻附和:“望皇上严惩。”
杨成安神色极为难看,眸中闪过狠厉。
邹毅这小人,惯来色厉内荏,溜须拍屁,事不粘身,朝堂上意见相左时,多半都是如墙头草左右摇摆,官腔十足。
今日居然主动跳出来,于他难堪。
看来隐忍这么久,某些‘狼崽子’终于开始急了。
只是,这回邹毅跳出来的理由名正言顺,那位蔺家的小子正好参与了此事,他一时还真不好拿话驳他。
“杨尚书,依你之意,此案还要如何审?”永兴帝略微凹陷的利眸深沉难辨,语气带着压迫。
杨成安心里一憷:“臣”
永兴帝却没打算让他开口,直接打断,疾言厉色喝道:“大理寺、刑部、十三皇子,皆为人证,物证更是一样不少,你还想怎么审?啊!你要怎么审?!”话音未落,一掌直接拍在桌面,响声在此刻鸦雀无声的金銮殿格外清晰,犹如平地一声雷,震得在场之人惧是一惊。
一众大臣不由自主挺了身板,低垂头,大气不敢喘。
杨成安略显浑浊的眸子一暗,瞬间跪地磕头:“臣不敢,皇上恕罪。”
邹毅垂着头,唇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