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又贤立刻一本正经的提及早就想好的说辞。
方晟不疑有他,涉及朝中局势的发展,他也正色分析起来,很快将刚刚屏风处没来由升起的那抹异样抛之了脑后。
上官又贤状似端起茶盏喝茶,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往屏风处瞥了眼
两丫头不知道怎么样了?
此刻屏风后。
上官锦玉小脸通红,捂着自己完全脱离掌控剧烈跳动的心脏,下意识的憋住了气。
上官瑜好笑的睨着她,在她耳边轻声提醒:“深呼吸。”
上官锦玉依言照做,总算稍稍平复了一些,然后后知后觉的开始别扭不自在起来,眼神左右四顾,就是不想看向上官瑜。
上官瑜唇角勾笑。
这是小姑娘不好意思了?
但自家这二妹性子倔,又好强,她也不会傻到这时候去揶揄撩拨她,到时候将这只“小母老虎”给撩着了,灭火可不好灭。
她扯了扯她衣袖,又指了指身后敞开的内门,两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后来,上官瑜又带她去了方晟的家,一间二进小院,地段偏近郊,虽然没有直接进屋仔细查看,单从外在环境就看得出略显简陋。
上官锦玉没想到一个堂堂朝廷翰林院的官员竟然会过得如此寒酸,一直以为自己家自从出事,被迫从尚书府搬离,已经是从云端跌落泥潭,但如今与真正贫寒出身的官员相比,自己家根本算不上底层。
她从来没有这般直观的感受!
想到若是嫁给方晟,以后便要住在这样的家里瞬时有些打起了退堂鼓
她能习惯吗?能忍受吗?
刚刚升起对于方晟的那点喜欢,霎时又蒙上了一层雾。
“方晟的老家远在偏远乡村,这里是他这几年为官省吃俭用攒钱买下的,虽不大,好在清幽安静。”上官瑜道,“其实没有家里帮忙,单凭自己,能短短几年就买下一处宅邸算是很不错了。”
上官锦玉面色纠结:“是吗?”
“他如今只是翰林院庶吉士,俸禄一般,若将来官途顺遂,自然会换更大的宅邸。”
上官锦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上官瑜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官途顺遂毕竟谁也无法保证,除了人和,还得天时加地利,是吧?”
上官锦玉轻叹了口气:“我明白阿姐的意思。”
“还有一点,倒是不知道算好还是坏。”
“什么?”
“据探子来禀,方晟算是孤儿,父母在他幼年时就相继离世,亲戚之间又都推诿不愿照料,好在邻里看他可怜,会给点吃食,饱一顿饥一顿,勉强撑了过来。
不过方晟此人自幼聪明,刻苦,眼光也长远,知道只有通过科举考取功名才能改变自己的人生,他们村上有一位落榜秀才开的私塾,他没钱交学费,每次就躲在窗下偷学,几乎风雨无阻”
上官锦玉听着上官瑜淡淡的述说,心里莫名竟起了一丝心疼。
上官瑜道:“方晟能有今天的成就比起普通的学子其实更显不易。”
上官锦玉问:“你刚刚提及的好跟坏又是指什么?”
上官瑜笑道:“坏的嘛,自然是方晟背后无任何可以帮忙的人;至于好的一面,那就是你以后不用面对婆媳矛盾,以及有可能的一群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穷亲戚无止境纠缠。”
上官锦玉闻言,脸颊再次腾得红了起来:“我还没说要嫁他。”